棲息在老槐樹上的那群烏鴉不合時宜的啞著嗓子叫了兩聲,脫離枝干朝著土坡上的山頂飛去,這土山不高,透過不算繁密的枝葉能夠看到山頂上有座建筑,這應(yīng)該便是驢友口中的那座山神廟了。
我跟何璟聞順著小路朝山上走去。
途中,他跟我提到了些資料上沒有的東西。
“那口鐵鍋中遺留的油脂是從人體中提煉出來的,資料里的生肉,實(shí)質(zhì)上是人肉?!?
“除此之外,油脂檢測結(jié)果出來以后,警方立即將那十幾個村民送到醫(yī)院做洗胃對食物殘留進(jìn)行檢驗(yàn),但那些人的胃里空空如也,無一例外。”
“村子里有些人到現(xiàn)在連身份證都沒有,根本找不出死者是誰”
我有些錯愕,又問他:“會不會是消化了?”
“不會,肉類消化時間在三到六個小時,根據(jù)每個人的腸胃功能不同徹底消化的時間也不同,就算其中有人消化掉,也不可能十幾個人同時消化掉,另外,不只是肉消化掉了,就連他們胃里的其他東西也消失的一干二凈”
我若有所思的想著,這些年經(jīng)歷過的怪事不少,可像龍漢村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走到半山腰時,依稀能聽到山頂傳來敲擊木魚與缽盂聲。
我們倆加快速度趕到山頂,只見那山神廟身處一片煙霧繚繞之中,廟門緊閉,門前掛著蓮花和經(jīng)幡,缽盂聲穿透山頂。
“廟里的人他們也問過了,僧人們表示毫不知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何璟聞?wù)f
我打量著四周,這山神廟沒什么特別之處,跟尋常的寺廟一樣,兩側(cè)各有幾間廂房。
走近了些,透過窗戶一看,大殿內(nèi)正端坐著個僧人。
就在我試圖尋找出點(diǎn)蛛絲馬跡時,缽盂聲戛然而止。
“廟內(nèi)今日不授香火”那僧人隔著門窗,向我們行禮。
似乎察覺到了我們在打量著殿內(nèi)的環(huán)境,那僧人偏移了一步,擋在了我的眼前。
“施主要是沒別的就請先離開,若有要事,我可以代為轉(zhuǎn)達(dá)給方丈”
他說這話時眼里明顯多了些警惕。
“打擾了”何璟聞頷首示意,為避免打草驚蛇,我們倆識相的離開了。
山神廟是否有問題現(xiàn)在還不好說,但我總覺得多少都脫不了干系。
不知為何,下山途中,我總覺得身后有人偷偷盯著。
夜晚,我跟何璟聞借宿在老村長家,打算等夜深了再出門看看情況。
村長名叫石銀,是個老鰥夫,獨(dú)身一人居住,也沒有兒女,我們?nèi)齻€人坐在屋里你一我一語,說起了最近村里發(fā)生的事。
“這村子,自打我記事起就窮,餓肚子餓到在地里撿土塊吃,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窮不是因?yàn)槿烁F,是因?yàn)樗麄兊男母F!”
我跟何璟聞對視一眼,有門!
老村長越說越覺得氣憤,干脆將凳子挪到一邊直接蹲在了地上。
“那個打人的蛋子是個什么人?那個女人口中的傻子又是誰?”我趁熱打鐵的問道。
“蛋子是石大鵬,平日里脾氣暴躁凈愛?;?,村里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蛋子,我們這地方太窮,沒有姑娘愿意嫁過來,傻子是前兩個月前蛋子他媽在路邊上給他撿回來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