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竹走了不過兩步,就又摔斷在地,這次,張青竹站起來要快一些,一次,兩次,三次,當(dāng)張青竹走出書房院子的時候,已經(jīng)不曉得摔了多少跤,而通往上房的路,顯得如此漫長。
小廝跟在張青竹身后,急的額頭冒汗,雖說這是張尚書吩咐的,不要去攙扶張青竹,但這會兒若張?zhí)珪缘昧?,定會?zé)罰自己,張?zhí)彩沁@家的主人啊。
張青竹又跌了下去,小廝這回顧不得許多,撲上去要把張青竹扶起來,誰知耳邊傳來一聲厲喝:“不許扶!”
小廝循聲望去,看到張尚書站在那里,此時張尚書雙眼都快噴火了,兒子竟然如此倔強,說不要就不要,就這樣在這路上用殘缺的腿走著,甚至不顧及會摔傷,會把衣服弄臟。
“老爺,若……”小廝不曉得張尚書什么時候出來的,但小廝還是囁嚅著說話,張尚書冷冷地看著張青竹:“到了這會兒,你還是要這樣倔強嗎?”
“父親,您很早就教兒子一句話,說,該聽的話就聽,不該聽的話就不用聽,此時,兒子不過是聽父親的教導(dǎo)罷了?!睆埱嘀竦恼Z氣還是那樣平靜,但張尚書已經(jīng)恨不得打兒子幾巴掌了,張青竹說話時候,已經(jīng)扶著路邊的一棵樹,撐著站了起來,張尚書看著兒子眼中的神情,揚起巴掌,想要打張青竹一巴掌。
“住手!”張?zhí)穆曇魝鱽?,接著張?zhí)团苌锨?,擋在張青竹跟前,對張尚書道:“你在做什么,你沒有看到兒子已經(jīng)摔成這樣了,你就算不疼他,你就算……”
說著,張?zhí)呀?jīng)落淚,就算是個陌生人,看到一個殘缺之人,這樣數(shù)次摔在地上,也會生出惻隱之心,進(jìn)而上前攙扶,而不是這個做父親的,看著兒子數(shù)次跌倒在地,他卻冷心冷情,甚至還要責(zé)打兒子。
“你可曉得他說了些什么混賬話?”張尚書見張?zhí)鰜碜柚?,更為憤怒,指著張青竹高聲說著。
“他素來最分得清是非,這也是昔日你夸贊的,怎么這會兒,你又怪他分不清是非了?”張?zhí)磫枺驹诳礋狒[的張玉竹見張?zhí)蛷埳袝鴥煞蚱蕹称饋?,急忙跑出來,對張?zhí)溃骸澳?,哥哥他……?
“住口!”張?zhí)珜鹤又挥羞@兩個字,張玉竹的神色頓時變了:“娘,您,您怎么這樣對兒子?”
“你當(dāng)我不曉得你的心事?”張?zhí)磫?,張玉竹不由看一眼張尚書,見張尚書不說話,張玉竹這才對張?zhí)溃骸澳?,兒子也是為了我們家好?!?
“是為了我們家好,還是你全是私心,你爹分不出來,難道我還分不出來?”張?zhí)俅畏瘩g,張尚書不滿地道:“你這會兒說他做什么,我曉得你心疼老大,難道我不心疼他嗎?可是這會兒,中了進(jìn)士的是老二,以后你的誥命,也要……”
“我這會兒就是一品夫人,再多一軸誥命,你稀罕,我不稀罕?!睆埳袝f一句,張?zhí)斠痪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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