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想要我的命?”陳覺蓉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蘇嬤嬤抬頭看了看陳覺蓉,接著蘇嬤嬤就笑了:“二奶奶說什么呢?太太從來都是好婆婆,況且,這會兒,若您出了什么事兒,別人只會覺得,張家殺人滅口。”
陳覺蓉被這句話說得身子往后一癱,竟然坐在地上。春草急忙上前扶起陳覺蓉,蘇嬤嬤在一邊搭了一把手,二人連拖帶抱地,把她送進(jìn)了屋子。
陳覺蓉經(jīng)受這樣大的打擊,眼睛雖然還睜著,卻很茫然。蘇嬤嬤嘆了口氣,對春草道:“以后,這院子里面,就我們幾個人服侍?!?
“蘇嬤嬤,我曉得,我只是,”春草語氣茫然,蘇嬤嬤笑了笑:“你也不用這樣想,再說,能留住命,就不錯了?!?
春草看向蘇嬤嬤:“您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能留住命,就不錯了?!?
蘇嬤嬤壓低聲音,把王管家的事兒都說了一遍。春草啊了一聲:“可是,我聽二奶奶說,他們是遇到了強(qiáng)盜?!?
蘇嬤嬤的話傳進(jìn)陳覺蓉耳朵里面,陳覺蓉此時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了,當(dāng)初王管家得罪了京中的貴人,張玉竹原本只想把他們攆出去。自己是怎么說的,自己說的是,他們在身邊多年,家里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少,倒不如,想法子滅了他們的口。
于是,就有了送堪合,再引誘那小廝去賭,輸了堪合,再讓人放出風(fēng)聲,王家的積蓄不少,于是就會招惹上強(qiáng)盜,只可惜,竟然讓王管家逃出了命。
陳覺蓉的雙手緊緊握成拳,斬草要除根,若當(dāng)日,殺了陳良娣,那陳家,這會兒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陳覺蓉躺在那里,什么都說不出口,只能茫然地盯著床頂。
兩個孩子抱到張?zhí)恐?,大那個孩子也沒有吵著要見娘,只是看著張?zhí)?,眼中有些懼怕?
張?zhí)粗约旱膶O兒們,伸手各自撫摸了下,就吩咐奶娘抱著他們下去歇息。
“這兩個孩子,在太太您身邊養(yǎng)著,定不會養(yǎng)歪?!眲⒁棠飼缘脧?zhí)男乃?,輕聲說著。
張?zhí)θ輲е鴰追挚酀骸八麄兌际窃谖疑磉咅B(yǎng)著,還不是養(yǎng)出二爺這樣的。”
“這事兒,怪不得太太您,老爺那邊,”劉姨娘自從女兒出嫁之后,心事已經(jīng)了了差不多了,說話的膽子都大了些許,張?zhí)聪騽⒁棠?,怎能全部怪張尚書呢,許多事情,其實(shí)也和自己有關(guān)系。
“太太,大爺和老爺說完話了,老爺吩咐,往書房送桌酒席?!鼻鄡鹤哌M(jìn)來恭敬地說著,送桌酒席,也就是說,他們父子說得很好,張?zhí)簿退梢豢跉?,讓人往書房送酒席去?
張尚書這會兒正看著張青竹寫的東西,看一個字就點(diǎn)一下頭:“你的學(xué)問,越發(fā)好了。”
“我還記得父親所說。”張青竹聲音似乎有些縹緲,張尚書這會兒心情舒暢,也就對兒子道:“你記得我說過什么?!?
“您曾說過,說才名不過是騙人的話,要入仕,才能得償所愿?!睆埱嘀襁@句話讓張尚書的臉色都變了,接著張尚書就道:“那是我氣惱之中的話,你怎能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