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鍥而不舍
夜晚的小巷子里,幾點火光或高或低的在黑暗中亮晃著。
那是香煙的火光。
當瑪麗?艾塔騎馬經(jīng)過時,馬燈照出巷子里的景色。
光芒打在臉上,五個剃著寸頭的男人都抬起一只手擋住眼睛,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其中一個蹲著的差點因為失衡摔跤。
瑪麗勒住韁繩讓馬匹停下,朝著巷子里喊:“有什么事非得晚上做?”
那里面一個男人放下手,瞇著眼睛回應(yīng):“沒什么,我們馬上走。”
他們忌憚地看著馬匹側(cè)面槍套里插著的長管獵槍,還有旁邊背步槍的蓋利德和他牽著的黑狗,然后紛紛背過身,鉆進了小巷的更深處,身形隱沒到治安官看不見的地方,
誰都知道這樣的人不會輕易聽話,但治安官的職權(quán)也就到此為止了。
在不能確定這些人犯罪的情況下,他們頂多過去用鞭子抽幾個響,而這無濟于事。
圣索洛特教區(qū)就是所謂的貧民區(qū),癮君子和犯罪者數(shù)不勝數(shù)。
這里的人大多是手工藝人和體力勞動者,租不起整間的屋子,往往好幾家擠在一處,這種逼仄壓抑的生活情況又催化了犯罪事件的發(fā)生,卷入犯罪事件的平民又容易丟掉工作,失去工作的貧民租不起房,只能在夜間出門游蕩,尋找可以過夜的地方。
而當人無論如何也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犯罪。
人們相信在夜間的犯罪難以被指認,于是比白天顧忌更少,更愿意犯罪。
貧民區(qū)的生活就此形成了惡性循環(huán)。
貧窮是罪惡的土壤,有經(jīng)驗的治安官往往會因為排到這里的巡邏任務(wù)發(fā)愁。
這里的人雖然窮,但搞到幾把槍卻不難。
瑪麗看了眼在前面悠然牽狗走著的蓋利德,心中生起敬佩。
如果不是有這位老手陪同,她也不愿意到這里來,因為察覺到自己面對邪惡的懦弱,她感到羞愧。
今晚又和往常一樣,對付那些預(yù)謀犯罪者和“病人”。
今天也有一個病人。
在另一條小巷里,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正在啃食野貓的病人,病人的臉上生滿了鳥類羽管似的細小棒狀突起,看到他們時也不掩飾攻擊的欲望。
為了減少暴露的可能,他們用迅捷劍和火槍上配裝的刺刀安靜地解決了他。
解決了這位,后面的兩個小時倒是一帆風順。
看了一眼懷表上的時間,蓋利德帶著瑪麗往回走,因為對方值班的時間結(jié)束了。
下一批過來巡邏的人會過來處理尸體的,到時候他還會回來搭把手。
經(jīng)過多年的影響和滲透,為治安官巡邏路線排班的職員也成了長老會的人。
治安官里值夜班的很多都是暗裔,一般人則會被安排到更加富有的教區(qū)值班,那樣富含攻擊性的新生兒更少。
偶爾出了岔子讓人發(fā)現(xiàn)暗裔存在的真實也不要緊,最多讓這座城市多幾個怪談。
而怪談就是那種有很多人討論,但沒幾個人會當真的存在。
“蓋利德,那些疾病的傳播途徑有人研究出來了嗎?”
在回程的路上,瑪麗還在想那些長相奇怪的病人,雖然她天生的毛病讓她總是忘記別人的臉,也無法在腦海想象出任何有形的東西,但“病人”們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果非要給他們的外表賦予一個標簽,那這個標簽就是“野獸”。
“誰知道呢,我們治安官不管這事,醫(yī)學離我們太遠了?!鄙w利德想起對方說的是自己為了解釋暗裔存在的謊,
他看著街道前方,今夜的街道充滿霧氣,值得他多提起幾分心思去警惕。
盡管天上還是只有一輪月亮,但他知道暗月正在接近,那是源于直覺的感官。
不只是暗裔,巫師們也將恢復(fù)過去的力量。
黑暗眷者們的話語權(quán)在這個時代將逐步提升。
但蓋利德是個知足的人,他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生活都要像現(xiàn)在這樣不變才好。
沒有注意到蓋利德的思考不在對話上,瑪麗?艾塔接著說自己的想法:“或許我們該暫停對殖民地的開發(fā),為了黃金將瘟疫送進國內(nèi),這和犯罪也沒什么兩樣?!?
蓋利德收攏思緒,他對此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