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狼人似乎對圣杯會的行事準(zhǔn)則有所質(zhì)疑,但他自有價值抵消不敬的代價。
狼人屬于暗裔中繁殖力相對較強的類群,還是具備隱匿能力的變形者??死最D的品相尤其不錯,如果能勸說他信教,再對他的身體條件加以利用。不用一百年,他就能制造上百名具備狼血的后代為圣杯會效力。
那些有傳承的狼人大多是德魯伊教徒,難以歸化,也只有暗月潮汐擾動的這段不平穩(wěn)的時間里才會出現(xiàn)野生狼人。
新生兒和封印者都沒有傳承,更容易被拉攏。
長老會在這一方面絕不是圣杯會的對手,他們太小氣了。
阿西娜需要更了解克雷頓的需求,如此一來才能提出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當(dāng)然,能招募他是好的,但如果沒能成功,阿西娜也不會再放任他和自己作對。畢竟他殺了摩爾,雖然她作為一個母親不介意,但在任務(wù)方面,她要對自己的下屬負(fù)責(zé)。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了,你們要是在行動過程中被他發(fā)現(xiàn),就盡量逃到人多的地方去,這些變形者不敢在公開場合釋放自己的力量。你們甚至可以躲進教堂,因為他是暗裔,所以神職者有保護你們的義務(wù)。”
雖然這些偵探中也有超凡者,但蜘蛛教士不相信他們能勝過克雷頓。
她隱隱對克雷頓抱著同胞的情感。
“這一次的任務(wù)有時間限制嗎?”迪塞爾問。
阿西娜瞇起眼睛,但隨即放松:“你們最近有什么事要做?”
“我們要埋葬庫珀。”
庫珀就是中槍身亡的虎克偵探。
“我想時間足夠,你們在一周時間內(nèi)盡量調(diào)查這個人就行,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說明他搬來這座城市還不久,在搬來這座城市的時候一定和不少人打過交道.”
“我們是偵探。”
迪塞爾打斷了蜘蛛教士的警告,他定定地看了她幾秒,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屋里重新恢復(fù)了冷清。
阿西娜?柏呂閣面對空無一人的室內(nèi),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幾聲。
這具身體又到了極限了。
她走進盥洗室,對著鏡子脫下衣物,對著玲瓏有致的軀殼左右側(cè)身照了照。然后抬起五指并攏的手掌,魚叉發(fā)射般插進了自己的胸口,將以下泛白干涸,還帶著尸斑的血肉一片片剝離下來,如同一尊自我雕塑的石膏像。
當(dāng)那些泛白的血肉一一落下,底層的真身才顯露出來。
她有屬于自己的人身部分,那些部分一直延續(xù)到腰間,但瘦削得很,胸口干癟,手臂枯瘦,腹部凹陷如同干尸,因此才能隨意在外塑造成別的身材,腰部再往下才是蜘蛛一般的節(jié)肢。
在缺乏水分的皮膚上,蘊含著古老詛咒的鴉青色紋路匍匐在雙乳之間,世代相傳。
她的母親曾經(jīng)還擁有豐腴的胸脯,到了她這一代則衰退得不像話,連手臂也開始無力,再往后,情況則更嚴(yán)重。隨著時間推移,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阿西娜嘗試制造了近一百名子嗣,但天然繼承了暗裔血統(tǒng)的一個也沒有。
即使接受了欲望之血,也只能制造出完全失去繁衍能力的畸形者。
他們曾經(jīng)是傳說中殘暴恐怖的蛛化精靈,如今卻瀕臨滅絕,甚至在一百年前還換了一個名字。
阿西娜見證了這些痛苦的轉(zhuǎn)變,
但她又是幸福的,因為她有幸在還活著的時候得知暗月的回歸。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單手按在腹部,對鏡子里的自己說。
生命的力量再一次于其中孕育。
圣阿爾文教區(qū)的游魂街教堂后面就是這個教區(qū)的墓地,十字狀的白石墓碑林立在后面。
在墓地前端有一片特意空出的地方,盡頭是教堂的建筑背面,兩側(cè)各種了一排白楊,處理尸體的洗臺就在那里。
洗臺是一個露天的石臺,中間微微凹下,長度足以放上一個兩米高的人。
神父為尸體圣洗時,需要將死者的衣物剝下,剃去頭部以外的毛發(fā),然后為其涂抹圣水、香膏,侍者會在一邊念誦玫瑰經(jīng),祈禱讓死者升上天國。
這涉及隱私,因此在舉行重要葬禮時,這片區(qū)域會被封閉起來。
但如果同時需要處理的尸體太多,神父也會跳過復(fù)雜的步驟,直接用花灑朝尸體噴灑圣水溶液,加快儀式進程。
不好奇和不降價是神職者對死因可疑的死者的慈悲。
迪塞爾留在這里,他打發(fā)另外兩人一個去城外,一個去聯(lián)系銅馬旅店的同伴,通知他們庫珀死亡的事。
他自己則停留在這里,等待神父處理尸體。
庫珀沒有親人,所以在哪個城市下葬都無所謂,他自己平時也會笑著告訴其他人,自己只享受當(dāng)下,要是不幸身亡,便請其他人拿了他身上的財物辦一次葬禮,有剩余的就都分了。
現(xiàn)在看來,這種思慮對他們的生活來說真的是十分必要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