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爾斯低頭看了一眼,平靜答道:“哦,因為我要收腰?!?
夏綠蒂牽著唐娜,視線在他們來回移動,但是完全猜測不出他們的關(guān)系。
緊身胸衣的存在極大地干擾了她的判斷能力。
“你們認(rèn)識嗎?”
唐娜和夏綠蒂的行為一致,但關(guān)注點不同,她的眼神迷惑地在朱利爾斯褲子上那眾多的口袋上游弋,那不是常見的裝飾風(fēng)格。
“認(rèn)識一點點。”克雷頓把眼神轉(zhuǎn)移到女助理身上,眼神兇狠,
后者并沒有意識到這時對方讓她帶走唐娜的暗示,她還在等朱利爾斯做自我介紹。
法師傲慢地看著這個凡人,她不僅力量孱弱,腰也沒有他細(xì)。
“他是我的雇主?!?
“我怎么不認(rèn)識你?”女助理看向克雷頓,她要一個解釋。
克雷頓扶著額頭,又坐了回去。
他開始想念那輛能把他拖走的馬車了。
自從上一次錢寧為他帶來了戴斯長老的報酬后,克雷頓就再沒有去過長老會的任何據(jù)點。
那里對于暗裔的約束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有效。
布魯諾的死讓他看清了一些事,那就是長老會即使看似仁慈寬松,也絕非他這樣的人可以久留的地方。
那里的資深會員和阿克齊一樣,他們是天生的暗裔,因此觀念和人類轉(zhuǎn)變的新生兒有著天壤之別。
克雷頓不理解他們,也不指望他們會理解自己。
但他依舊需要和長老會這樣的龐然巨物保持一定的聯(lián)系,以備不時之需。
如此一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長老會的核心事務(wù)遠(yuǎn)些,沒有利益關(guān)系的矛盾,這能避免他們百分之九十的沖突。
但仍有一些聯(lián)系沒法輕易舍棄.
“克雷頓,你的侄女真是個美人胚子?!敝炖麪査棺罱K還是知道了他們的關(guān)系,克雷頓畢竟和唐娜有著眾多的相似之處,只是沒有那么可愛而已。
“你別碰她!”克雷頓指著法師警告道:“還有,你先把緊身胸衣摘下來再和我說話?!?
朱利爾斯不以為恥,他叉著腰洋洋得意道:“為什么?男士也有收腰的需求,這是最新的潮流,就是從威爾瑪傳來的時尚。難道你不知道?喔――看來我們敬愛的克雷頓隊長也有一無所知的領(lǐng)域啊?!?
這位施法者明明有著與生俱來的交涉天賦,但他卻將其全部用來試著觸怒別人。
克雷頓的額頭青筋直跳:“你要找我聊天,至少該在我沒那么忙的時候,‘別打擾家庭聚會’,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但是你們正好需要我的眼光,不是嗎?”
朱利爾斯昂起頭,用下巴指點唐娜的穿搭:“小姑娘,臉蛋長得可愛是好事,但不代表你能就此放松,低劣的穿衣的品味可會折損你本身的魅力。我的審美水平足以為你,還有你身邊這位更年長的女士指點迷津,《淑女柜》的創(chuàng)辦人布蘭梅都曾邀請我與她一起用餐,要我說,那可真是一次相談甚歡的經(jīng)歷”
他喋喋不休地開始向女士們吹噓不知是真是假的往事,還有他可怕的品味。
迄今為止,朱利爾斯沒有對克雷頓的家人展現(xiàn)出任何敵意,但著裝和遣詞用句已經(jīng)讓克雷頓有著把他痛毆一頓的沖動。
顯然,室外有室外的倒霉方式,室內(nèi)有室內(nèi)的倒霉方式,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朱利爾斯就是他今天的災(zāi)星之首。
“我們出去聊聊?!?
克雷頓終于忍不住了,他抓住法師的肩膀,把這個瘦弱青年拖了出去。
在街上吹足了冷風(fēng),朱利爾斯看起來終于冷靜一點了,抱著胳膊站著,看起來不再那么自信和咄咄逼人。
克雷頓將頭發(fā)向后捋,他其實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是為了不讓朱利爾斯向唐娜灌輸各種邪知邪見才將他拖了出來。
就在他苦惱該怎么警告朱利爾斯才能讓這個家伙離唐娜遠(yuǎn)些的時候,朱利爾斯開口了。
“你殺了阿克齊?”
他似乎是在提問,但語氣卻堅定不移。
克雷頓的心沉了下去。
“這是個謠,是蜘蛛教士殺的他,我只是離那把擊發(fā)的槍比較近而已。你不會以為我會蠢到在他的眾多手下面前去進(jìn)行謀殺吧?”
朱利爾斯和沒有聽清似的又重復(fù)了一遍:“你殺了阿克齊?!?
“我沒有?!笨死最D說,他的手指漸漸攥緊成拳。
朱利爾斯上身突然向后微揚(yáng),臉上的表情恢復(fù)成玩世不恭的模樣。
“好吧,那我就當(dāng)你沒有了,我最近也才知道關(guān)于他所屬種族的惡心傳聞并非空穴來風(fēng),一想到我以前還尊敬過他,那感覺真是哇哦――”
中尉的手松開了。
“什么傳聞?”他問。
朱利爾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那不重要,我們現(xiàn)在來談?wù)劰ぷ鞯氖?,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一份新的工作?”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