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前因后果
克雷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馴獸師的帳篷里享用大餐,鐵籠里那只餓得奄奄一息的豹子如今不用擔心飼料不夠的問題了,因為它自己都已經(jīng)淪為了盤中餐。
這里沒有刀叉,他的進食方式未免就有些回歸原始的意味。
食用鮮活的獵物讓中尉的胡子沾滿血污,眼神在進食時都顯得冷厲,直到朱利爾斯的分析匯報讓他的心情愉悅起來。
這個馬戲團在這里待了半個多月,這是朱利爾斯從他們身上找到的地圖標記得出的結論。
他們受克里斯托弗教授的雇傭,來熱沃探尋“厄運野獸”也只是個巧合。
事實上,已經(jīng)有不少超凡者都在克里斯托弗那里接下了這份工作,但他們去了錯誤的地點,什么也沒找到,這在占卜師尸體上的日記里有寫。
在最近,大多數(shù)人都被軍方封閉著的礦井黑市吸引過去了。
這個思路其實不算錯,那野獸會被不幸所吸引,還有什么是比一次屠殺更不幸的呢?
但“野獸”偏偏沒有出現(xiàn)在那里。
為了切實找到想要的東西,克里斯托弗教授不得不提前付出代價,也就是這些擁有轉運效果的特殊光榮之手,希望它們能夠幫助自己新招的幫手尋覓到那頭野獸。
復活島和馬戲團都是因為其工作需要長期流動的緣故,所以才得到了他的饋贈。
以上是朱利爾斯得出的結論,其中一半有了充分的證據(jù)證明,另一半也經(jīng)過縝密的推斷,克雷頓認為它們是可信的。
他放下嘴邊的生肉,拿起新得到的那只手端詳起來,他們之前得到的光榮之手是左手,眼下的這只則是右手。
“這兩只手的主人是獨行大盜霍桑的手,看到這只右手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點?!敝炖麪査故疽馑茨侵浑鐫n右手的手指指甲,上面無名指的指甲是斷裂的。
克雷頓知道這個人,霍桑是個有名的強盜,不過他在克雷頓小的時候就被吊死了。
他四十歲時金盆洗手,出海躲到尚在開發(fā)中的西部島群上,他的偽裝出神入化,沒幾年甚至成了一位臨時總督的座上賓,最終卻被自己的未婚妻識破告發(fā),在一艘專門用來出處決犯人的黑船上受到死刑,臨死前用力摘下婚戒,不慎折斷了無名指的指甲。
雖然是個混球,但克雷頓現(xiàn)在正需要這么一個窮兇極惡的人的手掌。
克雷頓饒有興致地翻轉這只右手掌。大多數(shù)人都是右撇子,右手比左手更為有力,因此右手在神秘學中也被稱為抵御之手,具備更強力的防護效果。
看來他暫時不用擔心厄運的效果了,他想。
“現(xiàn)在,讓我們看看這些人還在帳篷里留了什么吧?!?
芭芭拉回到了閣樓的房間里,滿地的碎玻璃讓她發(fā)出一聲驚呼。
唐娜不得不和她解釋了一下這個現(xiàn)象背后的神秘學理論。
克雷頓之前向侄女簡單介紹過長老會的存在,還有芭芭拉的身份,但是并沒有向芭芭拉介紹過唐娜的身份,唐娜只好自己主動闡明此事,但她發(fā)現(xiàn)芭芭拉似乎對此并不關心。
芭芭拉叉著腰,長吁短嘆地看著閣樓的一地狼藉和碎裂的窗框。
關于貝略先生的厄運,她覺得自己也是有所承擔的――壞掉的杯子和玻璃窗可都是自己家的財產(chǎn)。但主人決定招待客人前當然要做好吃虧的準備,這是常識。
“那么杯子開裂,代表貝略先生正經(jīng)歷著怎樣的磨難呢?”她問少女。
“呃”
唐娜一時回答不上來,她雖然掌握了命運連接的儀式,但水平其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么高,這是她第一次使用這樣的儀式法術,此前一點兒經(jīng)驗也沒有,能夠成功還是因為她和克雷頓有著相當親近的血親關系。
“他大概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她不確定地說。
芭芭拉又問她:“那窗戶破碎呢?”
唐娜再次以疑問句作為回答:“他大概是挨了一刀?”
芭芭拉不禁驚呼起來:“誰能辦到這些事???”
在女吸血鬼的印象中,克雷頓?貝略并沒有怎么吃過虧,他總是能做足準備,只要找準機會,一下就能破敵致勝,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她驚訝于熱沃怎么會有人能令狼人受傷,又是什么樣的人會和他戰(zhàn)斗,不過唐娜也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即使身位克雷頓的侄女,她對于自己的叔叔還是知之甚少,甚至可能還不如芭芭拉了解的多。
現(xiàn)在閣樓一片狼藉,文法教學不得不暫時終止了。
芭芭拉彎下腰清潔碎安樂椅邊上的碎玻璃,為了固定安樂椅,她在彎弧與地面的空隙間塞了兩疊玻璃片當楔子。
做完這件事,她起身去拿掃帚。
然后就在她走出幾步后,唐娜身下的安樂椅和地板同時發(fā)出了咯噔的聲響,作為楔子的玻璃片猛然從椅子下面彈了出來,安樂椅隨之向前傾斜,將腿部受傷的唐娜頭朝前地甩了出去,直直地撞向芭芭拉剛才用作椅子的柜子。
毫不夸張的說,她現(xiàn)在就像豹子一樣快,只是移動力并不來源于雙腿。
小女巫看著眼前飛速放大的柜子包鐵棱角,臉色煞白,她的精神慌亂無序,魔法這會兒可救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