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爾斯憐憫地看著她:“我覺得你在送禮前應(yīng)該對禮物的內(nèi)容有所說明,這樣她就不會那么期待了?!?
克雷頓也有些后悔,他伸手拍了拍侄女的肩膀,試圖把她喚醒。
少女解凍,大聲歡呼。
“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戴您呀!”
她握著這兩樣從死人身上扒來的奇物,眼光熾熱,簡直要把它們吃下去一樣,表情比狼人還要狼人。
看得出來,她剛才只是被驚喜沖昏了頭腦,精神并無大礙。
男巫只好又聳了聳肩:“好吧,布拉科拉的人不能用常理去推測。但你把光榮之手給了她,你自己怎么辦?”他轉(zhuǎn)頭看向雇主征詢意見。
克雷頓也聳了聳肩:“她好就行,剩余的那點(diǎn)霉運(yùn)我自己能應(yīng)付?!?
狼人的生命力足夠頑強(qiáng),不如把光榮之手全部都給巫師們,戰(zhàn)斗之外的地方,他尚且要仰賴這二位發(fā)揮作用。
他看著興高采烈的侄女,微微嘆了口氣,他沒想過自己要帶著親人一起面對危險――自從烏倫死后,他就一直不愿意幻想這樣的場景.
如今是烏倫的女兒要行險了。
“好吧,姑娘,既然你要和我們一起行動,那就告訴我,除了命運(yùn)鏈接的魔法,你還有什么本事能保護(hù)自己?”他盯著小姑娘,等著她尷尬地說出沒有,或者不行這樣的詞匯。
然而唐娜更高興了,她樂于展示自己。
“我可以和動物交流,還會變形術(shù),不過只能變成一般的動物?!?
她朝克雷頓腳邊的羊一指:“就像這樣――趴下來?!?
在纖細(xì)指尖的盡頭,羊冷冷地看著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克雷頓沉默不語。
“好吧,能和動物交流不代表動物就必須聽我的?!碧颇葥狭藫项^?!安贿^要是我的精神力波動足夠大,也可以使用強(qiáng)制命令術(shù)對付它.對付人也行?!?
羊是一種很固執(zhí)的動物,克雷頓大概能夠理解這一次失敗。
“那變形術(shù)要怎么操作?”
“稍等一下?!?
唐娜溜了出去,沒一會兒帶著馬鞍袋回來了。
她把馬歇爾的狼皮從里面抽出來,朱利爾斯的眼皮抽了抽,但看到克雷頓的臉色后,終究沒把事實(shí)說出來。
少女察覺到克雷頓的注視,突然意識到自己并沒有爭取過對方的意見就私自動了對方的物品,這似乎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抱歉,我只是覺得它可能有用,所以就拿出來了?!?
克雷頓沒有責(zé)怪她的意思:“你做得對,冒險前做足準(zhǔn)備總沒錯?!?
這下唐娜安心了,專注地向他們展示變形術(shù)的運(yùn)用方法。
“先這樣再這樣.”
克雷頓的身材高大,所以這張狼皮圍在脖子上并不顯得突兀。而當(dāng)它在少女的身邊展開時,其長度甚至隱隱超過后者的身高。唐娜有些費(fèi)勁地將狼頭的位置蓋在自己的頭頂,手腳和狼皮的四肢部位也一一對應(yīng)。
她披著狼皮,抬頭望天,雙手向天空一攬,隨后收回目光猛地朝前一撲,就地一個翻滾,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化作了一匹高大的黑狼。
它就站在那兒,威風(fēng)凜凜。
克雷頓簡直以為狼行者馬歇爾又活了過來。
朱利爾斯直接從柴堆上站了起來,面露贊嘆的神情:“真是高明的變形術(shù),我想這在布拉科拉也不多見我是說和你的同齡人比較,這還算不錯。”
黑狼在地上又打了滾,少女從狼皮里滾落出來,得意洋洋。
“還不賴吧?”
“這個巫術(shù)必須要有獸皮才能施展嗎?”克雷頓問。
“啊嗯.”少女含糊地回答。
要是沒有獸皮做施法材料,她得在解剖學(xué)上達(dá)到相當(dāng)?shù)脑煸劜拍苓€原出目前的程度。
中尉有些懊惱,早知道他就告訴唐娜自己的倉庫在哪兒了。他上半年從殖民地進(jìn)了幾張獅子皮,到現(xiàn)在還沒脫手呢。
不過知道唐娜有一定的戰(zhàn)斗力,他也能放心下來了。
隨后,他們彼此之間統(tǒng)一了關(guān)于昨晚遭遇的說辭,便一起去了教堂。
因?yàn)槌鲩T的時間足夠早,他們甚至在路上就截住了正要去教堂的路易斯教士。
后者此刻雖然孤身一人,但看到外人貿(mào)然靠近卻并不害怕或警惕,似乎是信仰、或者什么別的東西在支撐他的精神,但依舊顯示出哀愁的樣子。
克雷頓向他招呼,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而是疑慮地看了眼男巫,然后才恍然確定了中尉的身份。
他冷淡地問:“喔,是你呀,你們又有什么事?”
克雷頓很不自在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這種毫無保護(hù)的感覺令他不安:“尊敬的路易斯教士,我們確實(shí)有要事與您相商,好叫您知道,我們昨晚遇到了那頭野獸?!?
教士的目光變得銳利。
“這不可能!”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