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奧斯馬爾和闊克站在救世軍的營地外,在午后的輝光中冷眼看著營地里個個縮成一團的叛軍們,像在看畫里的景色。
本地人的拖延計謀成功了,這些殺人專家在冷酷的大自然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大雪連續(xù)下了兩天,營地里僅剩的十個人里有三分之一的人發(fā)燒了,剩下的手上也長了凍瘡,噴嚏連連,讓人不禁懷疑他們在端槍瞄準的時候會不會把槍業(yè)摔下來。
營地周圍的天然燃料越撿越少,微弱的篝火根本不足以保護他們。
作為他們的俘虜,山羊胡施密特自然沒有更好的環(huán)境,從大雪剛下的那天開始,他就陷入了高熱的昏迷,被人扔到一個最小的帳篷里去。
救世軍自己也沒辦法,更不可能顧全他的死活。
“他們要完蛋了?!遍熆苏f。
這是顯而易見的,他們靠得這么近,只隔了五十碼,而這些人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他們不僅在身體上遭到了摧殘,精神也同樣虛弱。
連續(xù)兩天大雪摧毀了叛軍們輪值的習慣,他們現(xiàn)在全縮在火堆邊,只偶爾有人站起來圍著營地轉(zhuǎn)一圈,假裝這里的警戒依然嚴密,可只要多觀察一會兒,本地人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換哨時的破綻。
“我的目的就是要在這里做你的教友在薩沙市沒有完成的任務(wù),我要血祭這整個鎮(zhèn)子,所有的生靈,這次你能來幫我嗎?”
因為他有了力量。
他想開口抱怨這里的氣候,抱怨資源的不足,但對方在他抱怨前就提出了解決方案。
闊克突然從僵硬中恢復了,用鼻子長出了一口氣,濃烈的白煙幾乎形成云團:“我要知道你打算怎樣做。自從到這里之后,你就開始做一些令我不能理解的事,現(xiàn)在你需要和我說清楚,我必須知道你的行為是否會給我們?nèi)锹闊??!?
只要槍支足夠多,他們真的會死。
這正合楚德的心意,他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準備向營地走去。
楚德?奧斯馬爾轉(zhuǎn)過兩頰布滿絨毛的臉,而闊克幾乎與他同時看向彼此,燒傷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欣慰,但隨即隱沒。
楚德?奧斯馬爾搖頭的姿勢堪稱優(yōu)雅:“無論你們有什么麻煩,接下去也都不成問題,那些本地人決定來和你們決戰(zhàn)了,你們做好準備,戰(zhàn)勝他們之后,鎮(zhèn)上所有的東西都是你們的?!?
從一開始,救世軍的武力只是弗朗西斯拿來和本地人談判的籌碼而已,他并不打算真的和他們廝殺。收緊蓄勢的拳頭才最有力,底牌打出來就沒用了。
這個破綻是剛養(yǎng)成的,而危險也恰恰是剛剛靠近的。
“怎么了?”
“那個圣職似乎知道克雷頓?貝略的能力,但他什么也不肯說。白教守信的戒律就是塊擋路的石頭。不過我知道,貝略對那個圣職做了承諾,他和他的人會在本地人與這些圣者交手的時候出來幫忙,要是這些圣者能夠發(fā)揮出足夠的力量,或許就能逼迫他們使用出自己的超凡能力?!?
楚德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看著弗朗西斯仍然保持懷疑的眼神,楚德的語氣兇狠起來:“想要得到教派的幫助,你們該展現(xiàn)自己的價值。至于戰(zhàn)斗方面以外的事,你們不用操心,我會想辦法幫你們過去?!?
闊克嫌棄地看著他:“又是占卜出的命運告訴你的?”
面對他的態(tài)度,楚德?奧斯馬爾還是妥協(xié)了,但粉色的臉上一點沮喪的神情也沒有,淺黃色的眼睛里反而重新浮現(xiàn)起精光。
“闊克,我以為我們的利益是共通的。如果收益大于支出,那就值得一試,這是我們之前一向的規(guī)矩,而且我們一直都很幸運,不是嗎?”
楚德失望地看著他:“你的新導師到底都教了你什么?”
楚德自顧自地說明著自己的想法,一邊緩步上前,闊克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
闊克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我們只有兩個人。”
弗朗西斯覺得他在說笑,人數(shù)的優(yōu)勢是他們手上的火槍無法抹平的。
“我沒有變.”
“其中一個巫師肯定會詛咒的技巧,因為我看到他或者她觀察到遺跡的異動,那不是元素法師能掌握的能力?!?
闊克突然叫住他,楚德回頭,看見他怔怔的看著自己,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