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她去辦什么事了?”
<divclass="contentadv">“一點小事?!笨死最D再次將鑷子插進肉里,唐娜身上的血腥味和傷口愈合時會散發(fā)的淡淡臭味都讓他心里難受:“你放心,那沒什么風險,她可也是我的朋友?!?
芭芭拉當然是克雷頓的朋友。
她是個好女人,就和世界上最好的獵犬一樣好!
唐娜相信了他的回復,但抬頭卻看到朱利爾斯正朝自己露出一個神秘的笑。
“你笑什么?”
“我只是為你感到高興。你擁有一個多么好的家人啊!”
朱利爾斯假模假樣地抹了把眼睛,浮夸的姿態(tài)讓少女嫌棄地撇了撇嘴:“克雷頓,除了那兩個丑鬼,現(xiàn)在這鎮(zhèn)上還有誰和我們有仇嗎?”
“我想一個都沒有?!?
“那路易斯呢?他幫我們辦事,我們也要確認他的安全,是不是?”
“他現(xiàn)在很安全,不會再有人找他的麻煩?!笨死最D很快回答了男巫,但表情說明他不打算再聊下去了。
朱利爾斯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復,于是再次朝少女神秘莫測地笑了笑。
唐娜覺得他好像在期待自己領(lǐng)會什么,但她猜不出來。
隨著最后一根細小纖維被拔出,克雷頓放下鑷子,松開唐娜的左手腕,眼中的瞳孔也漸漸縮小,他抬頭吐出一口氣:“今天你們要好好休息,用你們的法術(shù)什么的做好防護,有問題就讓小鳥來找我們。我和芭芭拉會去嘗試解決一些問題?!?
朱利爾斯將自己的一縷頭發(fā)夾在掌心揉搓,漫不經(jīng)心地問:“解決什么問題?我希望你能說明白點。不然我可.”
克雷頓站起身,他連忙放下頭發(fā)坐直。
不過克雷頓并不是要為難他:“我只是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陷入了誤區(qū),就像某些人認為的那樣,我們可以先把那兩個人解決了再慢慢處理后果,反正到時候他們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我們擁有全部的解釋權(quán)。”
這話讓唐娜也愣了一下,她第一次聽到克雷頓如此直白地說起殺人的事。
“朱利爾斯,用你的名義寫一封信給長老會求援,唐娜,你去叫你的小朋友再幫幫忙,把東西送到他給你的地址去。”
說完,克雷頓穿上黑色的外套大衣,將蚊群屠戮者久違地扛起,拉開門出去了。
芭芭拉躺在地板上。
芭芭拉躺在血泊中。
芭芭拉躺在尸體下。
地上的血泊在她身下漸漸縮小,被第一代吸血鬼的皮膚吸收。
她推開壓在身上的尸體,死者翻滾到一邊,它穿著樸素的長裙,在衣物沒有覆蓋的部位,因為失血而皺起的灰色皮膚上還有著數(shù)點老人斑,死者干枯的頭發(fā)和地上的灰塵融合得毫無違和感,好像它天生就該躺在這里。
芭芭拉站起來給自己拍了拍灰,穿上這家主人的圍裙。
該處理尸體了。
錘子是非?;A(chǔ)的勞動工具,所以珠寶匠的家里當然也有一把。
芭芭拉在工作臺上找到一把錘子,用它把地上的尸體打碎,然后熟練地將這些碎塊扔進壁爐里焚燒。
朱利爾斯上次批評了她,她想了一陣,終于想到了這個辦法。
生命精華被吸干的尸體缺乏彈性,也缺乏水分,骨頭更是變得松脆,這些碎塊就和曬干的木柴一樣,很容易就被壁爐里的火焰燒成辨不清成分的灰。
克雷頓?貝略不喜歡有人拿槍射自己的親人,也不希望還有人堅持找路易斯教士的麻煩,所以他拜托她來處理一下這件事。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貝略先生的請求。
芭芭拉也很喜歡唐娜,何況做這事能夠填滿她的胃口。
壁爐里噼噼啪啪地響著,芭芭拉坐在旁邊,時不時用火鉗將滾落出來的大塊固體夾碎,再徒手塞回去。
這堆灰叫珍。
她們小時候可能還聊過天,不過芭芭拉不記得這是個怎樣的人了。因為獨特的美貌,她小時候在鎮(zhèn)子上不怎么受其他女孩歡迎,所以也不用擔心自己不小心吃掉朋友。
等到全部的遺體都化作灰,芭芭拉脫下圍裙隨手扔在椅子上,坦然地從一樓的正門離開。
沒人會知道她剛剛殺了一個人。
外面的天氣很好,萬里無云,通體蔚藍的天空讓人感受到平靜。
直到兩個突兀的黑點劃開了這片幕布。
芭芭拉在街道上停下腳步,她看見一只小山雀從自己的頭頂飛過,后面又追來一只隼。
鳥和魚一樣,只要是嘴巴裝得下的食物,它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往肚子里吞,哪怕那是和自己長得相似的生物,所以這樣的事并不稀奇。
芭芭拉剛剛吃完飯,心底不禁為這自然中長盛不衰之現(xiàn)象感到觸動。
隼是久經(jīng)殺伐的戰(zhàn)士,輕易地將自己的目標擊落。
它正好落在街道上,也就是芭芭拉的面前,她本不該插手這次榮譽的狩獵,但她不能不對那只山雀腳爪上綁著的紙條無動于衷――那真的很奇怪。
她伸手趕走了那只隼,隨后彎腰將地上的山雀撿起來,解下它身上的紙條閱讀。
紙條上寫著一些復雜的詞匯,芭芭拉還沒學到這些詞,因此并不知道上面說了什么,滿篇文字里只有一個名字是她認識的。
“朱利爾斯?”
她疑惑地抬頭,看著那只仍盤旋著的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