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各地都有類似的傳聞――一個清心寡欲的人受到惡魔的百般誘惑,但始終不為所動,最后降服了惡魔,將它化納己身,憑借惡魔的超凡力量過上了非常幸福的生活。
相較真實,故事的整體大致無差,只有結局不太一樣――那個清心寡欲的人獲得了惡魔的力量,然后繼續(xù)回去過那苛刻清苦的生活去了――沒人想看這種平淡的結局,所以他們做出了一些藝術性的改編。
降服惡魔前需要先降服自己的欲望,但對絕大多數(shù)人而,這樣生活和死了也沒區(qū)別。
而眼前的這位惡魔修道士顯然就是非常罕見的成功案例,不過朱利爾斯還是沒明白他這樣的人物怎么會跑到政府機構做事。
還有他身上的傷疤。
難道他屬于至誠兄弟會?
“跟我走?!边@名苦修士夜鶯對朱利爾斯說,他顯然是通過朱利爾斯身上那個記號追尋過來的。
眼看有了離開的機會,朱利爾斯卻又改了主意。
“也許你該給我一個理由。”
苦行僧依舊待在他們身邊,但對他們的交流不聞不問,夜鶯釋放魔障的距離太近,而其契約的惡魔層級也不低,他對這種手段根本無從抵擋,無形之術已經(jīng)閉塞了他敏銳的耳目。
但他會克服魔障的,也許一分鐘,也許兩分鐘。
夜鶯沒有回答,他抬手抓了過來,要扼住朱利爾斯的喉嚨,顯然目標抵抗的情況也在他的計算之中。
在最短的時間里,朱利爾斯一邊抬起雙手后退一邊將所有的話一口氣說出來:“我知道你是誰,夜鶯,我們調查的事應該是一樣的,如果你還沒有成功,我這里有其他辦法?!?
夜鶯伸出的手漸漸停下。
“說?!?
“喜歡直接的,是嗎?”朱利爾斯露出一個微笑,當他選擇做自己擅長的事,事態(tài)又回到掌控了。
他忽然抬手指著苦行僧卡西姆低聲念了句咒語,又指著外面那位石拳李昂的背影如法炮制。奪魂者學派的昏迷咒可以讓人的感知放慢,配合魔障的幻覺效力,足以讓他們受控制的時間延長好幾倍。
然后他將尸體費力拖到廁所的承重柱后邊,這樣之后有人進來上廁所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死人。
感謝這位夜鶯的手法巧妙,沒讓死者流多少血,不然隱藏尸體就沒這么輕易。
辦完這一切,男巫吐出一口氣。
“現(xiàn)在我們可以不那么著急了?!?
苦修士將視線從外面的石拳身上收回,從朱利爾斯動手的那一刻起,他就沒那么焦躁了:“你先解釋一下自己是怎么知道我們的?”
朱利爾斯揉了揉右手臂上印記的位置,在冬天居然有這么個東西在身上發(fā)熱還怪舒服的。
“我的一個朋友認得我手上的記號。不過我要聲明一點,你的同伴不是我殺的,我到那地方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快完蛋了?!?
“我知道。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們的工作的,公民?”
“一點預感,一點常識。我在薩沙市聽說過你們的人在對我家做調查,他們雖然主要精力用在調查暗月對我們這些暗裔的影響,但我想,他們或多或少也知道魏奧底發(fā)生的事。聯(lián)系上這里的地頭蛇正在想辦法搞我這件事,而他們同時又干掉了你們的人,我大概也能猜出點什么?!?
“你又是誰?”
“朱利爾斯――格羅涅的兒子?!?
夜鶯的臉色沒有變化,但朱利爾斯知道他對自己父親的名字有印象。
王國情報部知道很多人、很多名字。
“薩沙市長老會一直致力于維護和平秩序,像魏奧底這樣的情況也是頭一次見。您可不要覺得這話奇怪,雖然魏奧底就在薩沙市不遠處,但我們的本職工作要求我們處理的事務已經(jīng)讓我們精疲力盡了,經(jīng)營鄰里關系一向是我們不太在意的事?!?
“不過嘛,既然事到臨頭,我們也不能裝聾作啞,所以我父親讓我來看看這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是什么讓我們的鄰居如此憎恨我們。”朱利爾斯半真半假地說。
對于他的解釋,王國情報部的特工不置可否。
“你說你能幫到我?!?
“去這個地方”朱利爾斯將亞歷山大?伊萊文的住址告訴夜鶯。
“也許你已經(jīng)知道了,這里有個叫亞歷山大的工程師很受這里的主人重視,想要找出他隱藏的秘密,而他自己并不知情,還雇傭了與三大家族彼此看不順眼的孔里奧奈家族的人為自己做事。雖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能讓這些人關聯(lián)在一起的場合不多,這是個機會?!?
“拜孔里奧奈家族的人所賜,亞歷山大最近丟了點東西,讓他魂不守舍,但他又不愿意讓其他人知道那是什么。你在他家對面的咖啡館里可以看到一個一直監(jiān)視著他的孔里奧奈,偽裝成他的樣子,然后去找警察報警,看看會發(fā)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