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沫才消化掉這個讓她難以置信的消息,神色幽幽的道。
沒辦法,葛老在業(yè)內,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林昭身份上的轉換,讓她再也無法以尋常心對待。
“我們本就是朋友???”
林昭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還是說,你交朋友,要看對方的身份?”
“不,不是的。”
夏沫面色漲紅,情急的連連擺手。
可隨即情緒有些低落的道:“家里人從小就給我灌輸門當戶對的觀念,從小到大,就連我交朋友,都要先通過家里人的考察才行。
我很討厭這種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行為,可是我卻無力反抗。
直到,我認識了諾諾……”
說起齊清諾,夏沫的表情也變的生動起來:“我和諾諾認識,就是在皇朝酒吧。
那一次,我心情不好,就獨自去皇朝買醉。
中海的酒吧很多,但皇朝卻是最特殊的一個。
那里的藝術氛圍很濃,進出的都是一些真正的藝術家和音樂愛好者。
并且,皇朝沒有其他酒吧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我一個人去買醉,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說到這里,夏沫的臉上閃過緬懷之色:“諾諾就是我在買醉時認識的,她看出了我心情不佳,就主動問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心里很壓抑,很苦惱……
諾諾就像個知心大姐姐,很溫柔很有耐心的聽我傾訴,然后進行開解。
我從小就被譽為醫(yī)學天才,接受的是最嚴苛的精英教育。
考試必須要考第一,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在外人眼里,我是人人羨慕的別人家孩子。
可誰又知道,我為了讓家里滿意,要付出多少努力和汗水?
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讓我想要不顧一切的逃離那個家……”
夏沫頓了頓,繼續(xù)傾訴道:“家里,嚴厲禁止女孩子喝酒。
那天,也是我第一次喝酒。
我沒有勇氣反抗家里,只能用這種叛逆的方式,來宣泄我內心的不滿。
可我很清楚,我的抗議方式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用。
等我酒醒之后,就會被家里責罰,然后回到以往的生活節(jié)奏當中。
幸虧諾諾,她教會我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經過她的疏導后,我的心情變好了許多,也逐漸學會了和家里人斗智斗勇。
表面上,我還是那個讓家里人滿意的乖乖女。
實則,背地里開始嘗試以前從未經歷過的新鮮事物。”
夏沫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一抹贊嘆之色:“諾諾實在是太聰明了,她總能預判我家里人的反應,從而為我制定出對付他們的辦法。
就這樣,我和諾諾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后來,我家里知道她的存在后,嫌棄她出身貧寒,不允許我和她交朋友。
從來都不敢反抗家里的我,第一次和家里撕破了臉皮。
一切都如諾諾所料,隨著我天才醫(yī)生的名聲遠播。
我需要家族和家族需要我這兩者之間,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角色互換。
只要我的要求不過分,家族就會妥協(xié),對我無限的包容。
那一次,是我和家族斗爭獲得的第一次勝利。
有了諾諾這個運籌帷幄的軍師,我勝利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漸漸的,就連一向重男輕女的爺爺,也對我青睞有加,把我當成家族繼承人來培養(yǎng)。
隨著我在家里的話語權變得越來越重,我也活的越來越自由……”
夏沫對林昭毫不設防,把她反抗家族的心路歷程,一股腦的傾訴而出。
讓林昭都有些受寵若驚,感覺夏沫是真的把他當做可以傾訴心事的至交好友了。
“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吧,為什么會想要跟我交朋友?
難道對我一見鐘情?
可我不覺得我有這么大的魅力啊?!?
林昭用開玩笑式的口吻,問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夏沫既然不是奔著葛老接近他的,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從我棄賽那一刻起,我的心境就似乎得到了升華?!?
夏沫目光迷茫,說出的話玄之又玄:“心里有個聲音跟洗腦似的不停告訴我,一定要和你成為朋友?!?
聽著她的回答,林昭皺起了眉頭。
夏沫這種情況,怎么跟被鬼控制了似的?
之前老貴和余大頭,就是按照琳琳留下的指令,連夜逃去了東南亞。
但為什么要逃走?
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可一旦他們想回國,琳琳留下的指令就會發(fā)生作用,讓他們放棄這個想法。
這種控制手段,有些類似于極為高明的催眠術。
只要不觸碰預留的催眠指令。
被控制人平日里的行舉止,和常人并無二致。
他懷疑,夏沫也被鬼控制了。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被人給深度催眠了。
但不管是哪一種,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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