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穩(wěn)住!
穩(wěn)你個錘子!
江澈心里破口大罵。
老子魂都快嚇飛了!
他定了定神,這才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左衛(wèi)營指揮僉事。江澈,參見王爺,參見丘將軍,參見二殿下!”
主位上的朱棣,從他進(jìn)門開始,目光就一直鎖定在他身上。
將他里里外外所有的秘密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堂之內(nèi),落針可聞。
江澈的心,剛剛落回肚子里,又一次,猛地懸了起來。
朱棣身體微微前傾,這個細(xì)微的動作,壓得人喘不過氣。
“江澈,你是怎么猜到的,這些人都在巡城司的?”
江澈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回王爺,這不是猜的,而是試出來的?!?
說完這句,他沒有再往下解釋自己的試探過程。
而是話鋒一轉(zhuǎn),將一切都推了出去。
“這一切,全賴二殿下英明神武,洞察先機!”
“末將只是奉殿下之命,將殿下搜集到的零散情報,加以整合,斗膽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推測,最終由殿下拍板定奪,方有此功。”
一套話說得行云流水,滴水不漏。
這功勞,是二殿下的。
他江澈,只是個工具人。
朱高煦本來還有點懵,沒反應(yīng)過來江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聽到這番話,頓時眉開眼笑。
他下意識挺了挺胸膛,覺得江澈這小子果然上道。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丘福,眼皮微微動了一下,嘴角似乎在憋著笑。
朱棣也沒那么好糊弄,他盯著江澈,看了足足三息。
“英明領(lǐng)導(dǎo)?呵呵?!?
“我的兒子,我還不清楚?”
朱高煦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
朱棣沒理他,目光再次鎖定江澈。
“小子,收起你那套官場上的虛文,我今天坐在這里,就是想聽實話?!?
“有什么,說什么。”
江澈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臉上依舊平靜。
他知道燕王這是在逼他,看看他江澈到底有多少斤兩,值不值得他這個燕王親自跑一趟。
江澈心念電轉(zhuǎn),做出了決斷。
他沒有再辯解,而是單手伸進(jìn)懷里。
這個動作讓丘福的眼睛猛地睜開,朱高煦也緊張地看著他。
兄弟,你可別亂來?。?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江澈緩緩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
他雙手捧著,高高舉過頭頂。
“王爺明鑒,末將不敢居功,只是在清繳李茂罪證,整理其遺物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此物。”
“末將認(rèn)為,這,或許才是二殿下此行,真正潑天的功勞!”
朱棣眼神一凝。
他看了一眼朱高煦,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也是一臉茫然,顯然對此毫不知情。
他對江澈的興趣,更濃了。
一個親衛(wèi)快步上前,從江澈手中接過冊子,轉(zhuǎn)身呈遞給朱棣。
朱棣接過那本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冊子。
他翻開了第一頁。
只看了一眼。
剎那間,這位縱橫沙場的燕王,呼吸猛地一滯!
那張素來沉穩(wěn)如山的面龐,第一次出現(xiàn)了無法抑制的驚喜!
看到自己老爹這副活見鬼的表情,朱高煦的好奇心徹底爆了。
他哪里還坐得住,直接湊了過去,伸長脖子往那冊子上看。
“我的天!”
朱高煦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盯著那上面的名字。
“這不是王府長史司的張顯?還有兵仗局副使?連我大哥身邊那個叫黃儼的太監(jiān)都在上面?!”
“他們他娘的全是建文安插過來的奸細(x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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