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養(yǎng)了一頭狼,”蔣阮淡道:“她畏懼夏研的威逼,本來只是要致我娘一人與四弟??珊髞聿贿^是怕我分了她的寵愛,便也對我下了毒?;蛟S她并不只是怕我分掉她的寵愛,只是在為以后鋪路。”前生蔣丹一個庶女,最后竟也成了一品誥命夫人,足可見早在很久之前便開始籌謀。甚至于許是她的中毒都是一場陰謀,誰又知道呢。
“此事交給我?!笔捝氐溃骸澳沭B(yǎng)傷就是。”
“不必了?!笔Y阮開口道,蕭韶動作一頓,蔣阮看著他一笑:“這件事情我想自己來做,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什么人?”蕭韶問。
“下毒的人。”蔣阮垂眸:“是我大意了。不過以后我會小心的。”她抬起眼來對蕭韶一笑,雖然笑容極淡,卻又有什么東西不一樣。蕭韶敏感的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微微一怔,看著她沒說話。
皇宮中,后妃殿中,女子一身錦衣,神情似是十分的舒坦。殿中滿是融融暖意,熏香裊裊升起,精致的玉器隨意擺在隔間上,顯然主子是極其受寵的。蔣丹慢慢的捻起水晶盤中的一粒梅子含了,看向面前的灰衣人,道:“總歸我是按你說的辦了,你究竟為什么要我那么說呢?”
灰衣人長長的袍子直遮到了腳,帽子幾乎要把半張臉都掩蓋,只露出美麗的下巴,語氣有些緩慢而詭異:“知道太多的人,最后只會有更大的麻煩。昭儀果真想要知道么?”
蔣阮捻梅子的動作一頓,面上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她是聰明人,自是知道這句話的意味。和蔣素素不同的是,她從來不會有一定要掌控別人將自己放在最高的地位上。在那之前,她向來懂得潛伏,從來都懂得見好就收。這人話里的深意實(shí)在令人深思,況且蔣素素有一種直覺,對面的人并不普通。登時(shí)便笑了起來,道:“你為什么要我說那些話,我并不關(guān)心,只要能達(dá)到你說的話就好。之前你說只要我那樣說了,蔣阮便不
可能再存在于這世上。如今許久都沒了她的消息,你該不會是失手了吧?”
之前在宮里的時(shí)候,蔣丹便經(jīng)過宣離見到了面前的這個灰衣人?;乙氯酥ё吡诵x,與她說起蔣阮的事情。奇怪的是,他似乎很能明白蔣丹心中對于蔣阮的忌憚,提出合作的意思,讓蔣阮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以蔣丹謹(jǐn)小慎微的性子,本不應(yīng)該這么草率的就答應(yīng)灰衣人的要求,可如今蔣阮已經(jīng)是錦英王妃,瞧著模樣還頗得蕭韶的寵愛,這實(shí)在是令蔣丹十分不安。若是能極早的解決蔣阮,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況且此事并不需要她出面冒險(xiǎn),只需要說幾句話便好。雖然不明白灰衣人到底用的是什么辦法,但是顯然蔣阮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一個看似十分難纏的人,這對蔣丹來說正是樂見其成。
“你的懷疑毫無必要?!被乙氯说溃骸叭羰遣幌嘈盼?,昭儀大可自己去做?!?
蔣丹面色一緊,隨即笑開:“我自是相信你的,我等著你的好消息,事成之后,還要多多感謝你才是?!?
“昭儀應(yīng)該感謝的是自己才是。”灰衣人突然笑了,雖然看不到神情,卻能聽見聲音里的笑意,若有若無的拂過人的心頭,實(shí)在是令人有些膽寒。他道:“若非昭儀多年前的手段,今日之事也不可能如此便宜,所以,還多虧昭儀多年前的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