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械斗
姚俊明就拿著省衛(wèi)生廳的批復進了市委*陳國慶的辦公室:“陳*,我們遞交給省衛(wèi)生廳的申請有了批復,這是回批?!闭f完,他把批復放在了陳國慶的辦公桌上。
陳國慶對這件事的進展非常關(guān)心,一抬手,道:“俊明,坐!”然后就拿起來了那份回批。
批復上面洋洋灑灑幾百字,大概意思是說,因為美方捐建南云醫(yī)學院項目意義重大,經(jīng)過慎重考慮,省里決定對此項目進行全面統(tǒng)籌安排,并會對龍山市的醫(yī)療資源進行重新評估和配置,所以在此期間,暫不受理龍山市的申請。
陳國慶的臉色就沉了下去,龍山市的申請材料上,可沒有提到美方捐建,更沒有提到南云縣,為什么省里會下這樣的批文呢?這肯定是有人到省里去通信報信、上躥下跳了。
“陳*,要不我打個電話,先找南云縣的同志把情況了解清楚?”
姚俊明此時也是一肚子的火,這事明擺著就是南云縣搗了鬼,他早就聽說南云縣為了讓醫(yī)學院落戶南云縣,派人到省里活動去了,結(jié)果就是弄巧成拙,讓省里給劫了和。
按照姚俊明的打算,市里先打申請,為龍山市爭取一所醫(yī)學院的設(shè)立名額,等名額拿到手,一個地方不可能同時建兩所醫(yī)學院,市里再施加壓力,讓南云縣把項目并入市里,這樣就順利接管了南云縣的項目,還能拿到美方的投資和優(yōu)惠條件。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所醫(yī)學院是市屬院校,除了明處的政績外,市里還可以爭取到很多廳級、處級的人員編制,把自己的人安排進去。
高等院校的行政級別可是非常高的,市屬院校的校長,至少都是個副廳級,晏治道以前不過就是個教書匠,可人家的級別在那擺著呢,從政的*直接就是副市長,比普通人高了很多,可以說,這就是條升遷鍍金的捷徑!
現(xiàn)在可倒好,省里統(tǒng)籌安排,也就是說這所醫(yī)學院屬于是省屬院校了,跟市里沒有一丁點的關(guān)系了,姚俊明的算盤落了空,心里何止是惱火,他連掐死康德來的心思都有了。
對于這個雞飛蛋打的結(jié)果,陳國慶同樣也是怒不可遏,道:“他們南云縣想干什么,為了自己的一點點小利益,就置市里的統(tǒng)籌安排于不顧,他們的眼里,還有沒有龍山市委市政府??!”
“我能理解他們的初衷,我想他們也是為了能夠更好地建設(shè)南云、提高南云的知名度,不過也應(yīng)該跟市里提前打個招呼嘛!”
姚俊明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不這么想,南云縣這種行為,完全就是目無上級組織,是任何一名領(lǐng)導都無法容忍的。
“就算初衷是好的,但目無上級組織的這種行為,絕不能縱容!”陳國慶火冒三丈,這康德來完全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土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報告都打到省里去了,他的眼里根本沒有自己這個市委*,也沒有龍山市的利益,必須予以嚴懲。
第二天早上,曾毅去爬山晨練,在長寧山的山頂上,遇到了正在鍛煉的翟浩輝。
“早!”曾毅打了個招呼,笑道:“我還以為我是最早的呢,沒想到你比我更早!”
翟浩輝正趴在一塊大青石板上做俯臥撐,看到曾毅,就站了起來,道:“曾大夫也不晚!”
曾毅一邊做著伸展運動,一邊道:“古有祖逖聞雞起舞,今有山頂苦練,從古到今,我看有志報國的人,行為都差不多!”
翟浩輝笑了笑,道:“我可比不上祖逖大將軍,我只是從小生活在軍人家庭,習慣了軍人的這一套?!?
“能把這些堅持做下來,本身就很了不起了!”曾毅夸了一句,就開始跳躍騰挪,活動著筋骨。
翟浩輝也不說話,繼續(xù)著自己的鍛煉。
過了二十來分鐘,兩人的晨練都結(jié)束了,就一起朝山下走去。
“曾大夫……”翟浩輝突然說到。
“叫我曾毅吧!”曾毅笑著,“咱倆基本算是同歲!”
翟浩輝笑了笑,曾毅說基本算是同歲,是因為兩人出生的年份不同,曾毅大一年,但如果細算的話,兩人相差不到一年。“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曾毅?!钡院戚x頓了一頓,道:“謝謝你,曾毅,沒有你的話,我現(xiàn)在不可能跟以前一樣早起晨練。”
曾毅擺了擺手,“看你也是
個當兵的,應(yīng)該豪爽大氣,怎么也說起這些客氣話了?!?
翟浩輝笑了笑,道:“沒想到你也是個當兵的脾氣!”
兩人往山下走了一截,翟浩輝道:“我聽說那天在我清醒之前,你念了一大段的話。”
“隨口念的!”曾毅就道。
翟浩輝搖了搖頭,看著曾毅,問道:“你是不是猜到我是因為什么事得了狂癥?”
曾毅笑而不語,道:“人都有年少癡狂的時候?!?
翟浩輝就知道曾毅多半是猜到了,因為曾毅沒有講年少輕狂,而是講年少“癡”狂。只是翟浩輝很納悶,這件事什么人都不知道,為什么曾毅偏偏能猜到呢,難道這個也能把脈推出來嗎?
“這件事我從來沒對你講過……”翟浩輝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接著道:“從生下來開始,我就跟著爺爺生活,我爺爺是個非常嚴肅的人……”
翟老是把翟浩輝當成翟家的*人來培養(yǎng),對他的要求尤其嚴格,而且翟老退休后,也有大把的時間來監(jiān)管翟浩輝,所以翟浩輝從小就跟別的衙內(nèi)不同,他身上沒有其他紈绔的那些毛病,為人很低調(diào),低調(diào)到周圍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背景和來歷。
直到上了軍校,翟浩輝才算是離開了翟老的監(jiān)管,在軍校里,翟浩輝認識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他把那女生當作天仙一樣來看待,為此非常著迷;他還認識了一個朋友,他認為是那種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可后來翟浩輝去了西點軍校,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那女生就跟他認為是兄弟的好朋友搞在了一塊。
翟浩輝從小都很順,也沒人會背叛他,他從沒經(jīng)歷過這種一天之內(nèi)同時喪失了愛情和兄弟情義的痛苦,而且他也想不通,自己哪一點都比那個朋友強,為什么會選擇對方而不是自己。
于是,翟浩輝就魔怔了,發(fā)了癲狂,亂砸亂打,抓進醫(yī)院讓醫(yī)生給治壞了。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曾毅問到。
翟浩輝長出了一口氣,像卸掉了一個重重的包袱,道:“說出來,心里感覺這件事才算過去了!我不想讓爺爺知道這件事,怕他認為我沒出息,也不想被別人嘲笑。想來想去,這事還是說給你聽,你是個醫(yī)生,基本的醫(yī)生操守還是有的吧?”
曾毅笑了笑,“這也未必,我現(xiàn)在不是醫(yī)生了!”
翟浩輝在曾毅肩膀上拍了拍,道:“你是個好大夫,救了我翟浩輝一條命,就算你說出去,我也不會怪你!”
曾毅搖頭苦笑,“你這是考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