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離慶豐樓不遠的一處臨街茶樓里,一個穿著舊棉袍的男人正就著一碟瓜子喝茶。~s′l-x`s~w/.!c-o.m+
天色已晚,但是失意的人們不愿回家。
他們或許是拉車的車夫,又或者是等著給人干活的手藝人。
沒掙夠明天煤錢、飯錢,不知道該怎么回去面對家人,又或者干脆沒有家人,只有自己一個人睡涼炕。
這不起眼的茶館就成了他們避風的港灣,最起碼這里還有一個燃燒的并不旺的小泥爐,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溫暖。
他們守著一壺茶,從早坐到晚,直到那壺茶添水添的再也看不出顏色。
小伙計也不去催,既然來喝茶,那就是客人,萬沒有往外趕人的道理。
相比較之下,舊棉袍男人還點了一碟瓜子,這就算是大客戶了。
小伙計偷懶之余總是往那邊看兩眼,關(guān)照著這位客人是否需要續(xù)水。
過了一會兒,門簾子被挑開了,一個穿著短打的男人走進來,這人個子不高,雖說衣服并不體面,但從神情可以看出來,這人跟屋里那些袖著手發(fā)呆的茶客似乎并不是一路人。
小伙計對他神色中隱藏不住的倨傲感很熟悉。
這種人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喝茶?
“客爺您里邊請,來碗茶喝?”
這個矮個子環(huán)視了一圈,徑直朝舊棉袍男人那桌走去。^7^6′k·a.n·s^h_u_.¢c_o?m¢
地上的青磚已經(jīng)凹凸不平,這矮個子還被絆了一下,眉眼中閃過一絲慍怒。
小伙計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生意不好,老掌柜還整天病懨懨的要吃藥,哪有余錢收拾這茶館呢。
舊棉袍男人說話了,“再上一壺祁門,來一碟葵花籽?!?
小伙計很高興,忙不迭去沖茶、抓瓜子。
矮個子坐下,板凳的四條腿有些不平,或者這地面本來就不平,坐上去有點晃悠。
他從鼻子里哼出一點冷氣來,“裴先生很會戲耍人,這么多天,我終于見到你了,奧,或許你也不是真的裴先生,請問,這把戲到底要耍多久?”
被稱為的裴先生的男人并不生氣,依舊嗑著瓜子,小伙計來上茶的時候,他還溫和的笑笑,讓小伙計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吉丸先生看起來并沒有太多耐心啊,干我們這行的,可不能是急性子,性子一急,性命就堪憂啊?!?
吉丸佑介冷笑,“裴俊山!你倒不是急性子,為什么還是露了破綻?如果不是松崎中將攔著,你早就被抓了,我沒時間陪你說些云山霧罩的話,你如果還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那我也不會跟再啰嗦下去。+微\趣,小^說+網(wǎng)_^無′錯.內(nèi)¨容*”
裴俊山搖搖頭,“幾年了?你們抓來抓去,可北平站就像野草一樣,燒掉一茬,又長一茬,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們抓不到毛萬里,毛萬里在總部有人支持,就算你們把下面的人抓了,軍統(tǒng)又會給他補充一批過來,這人很謹慎,連我都沒見過他,但這次他安排了一次行動,我們就要有機會了?!?
吉丸佑介低聲問道:“什么行動?”
裴俊山攤攤手:“不知道?!?
“八嘎!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