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辦公室,岡村摘掉眼鏡,捏捏眼角,神情疲憊。
隨后朝林澤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林桑,如果要抽煙就抽吧,在我這里不必拘束,如果不是你在津門,我真想每天都過來找你聊一聊?!?
林澤道:“大將閣下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去料亭放松一下?”
岡村顯然有些意動,但隨后去搖搖頭,“多事之秋啊,等把手頭的事情辦完再說吧,林桑啊,你的年紀跟我兒子差不多,辦起事來卻天差地別,我那逆子不懂事,前兩天來信,一定要我為他女友的哥哥安排軍職,如果是我岡村家的人,我安排就安排了,可為了一個外人,我難道還要承擔(dān)被人指責(zé)的風(fēng)險嗎?”
林澤不吭聲,岡村能給他吐槽家事,說明對他的信任來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但信任歸信任,林澤不能對他的家事發(fā)表任何評價,這就好比夫妻倆吵架,朋友規(guī)勸可以,絕對不能幫著一方罵另一方。
岡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忠正,小兒子叫武正。
武正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忠正從小不在岡村身邊,跟他的關(guān)系極差,現(xiàn)在還只是時常爭吵,后來父子倆幾乎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
見林澤不說話,岡村坐下說道:“好了,咱們談?wù)務(wù)?,說實話,我不放心讓治安軍單獨進剿,但就像你說的,駐軍不能隨意出動,否則容易被東京那邊做文章,所以我想讓你盯著點治安軍。”
林澤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故作為難道:“這不好吧?一來我在治安軍那里并沒有職務(wù),我是津門的憲兵司令,管不到人家的事情,再者,進剿反抗分子是軍事行動,我作為情報部門的官員,插手軍事行動......”
岡村擺擺手,“我知道你辦事細致,守規(guī)矩,所以我都考慮好了,要在方面軍司令部和治安軍之間設(shè)立一個協(xié)調(diào)機構(gòu),可以叫軍參會,也可以叫剿匪協(xié)調(diào)會,由你來任會長,監(jiān)督治安軍的軍事行動?!?
這下牛逼了,當監(jiān)軍??!
到時候謝全打報告,林澤批條子,兵圍北平城,活捉.........
林澤打住了思緒,現(xiàn)在還沒到那時候。
“既然是大將閣下的命令,那我自然照做?!?
兩人又聊了幾句,林澤突然道:“大將閣下有沒有關(guān)注糧價?”
岡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糧價暴漲,我是聽說了的,不過現(xiàn)在不缺軍糧,大本營從東南亞協(xié)調(diào)了很多糧食過來?!?
林澤低聲道:“方面軍不缺糧,外面很缺糧,這一進一出.....剛才您提到令公子的事情,您雖然一心為了帝國大業(yè)謀劃,但家人總要照顧照顧,如果能讓令公子到華北來,既方便他聆聽您的訓(xùn)示,又能讓他接觸一些事務(wù),鍛煉他的本事......”
岡村心里一動!
臥槽,很有道理??!
兒子為什么跟自已關(guān)系不好,不就是嫌自已沒照顧好他嗎,可他的性子又不適合當軍官,可不當軍官,可以做生意啊!
岡村感動道:“林桑,感謝你為我考慮,讓你費心了,只是這糧食......”
“大將閣下,必要的軍糧,肯定不會動的,只是一些陳糧、舊糧和發(fā)霉的糧食要倒騰出來而已,這樣一來,既有效節(jié)約的倉庫空間,又給方面軍創(chuàng)了收,還有理由讓大本營增加我們的糧食供給,同時鍛煉了令公子處理事情的本領(lǐng).......一舉四得啊!”
說到這,林澤又補充了一句,“我讓宮本操辦此事,成立一家新的會社,自然有人在前臺出面,令公子只需在背后站著就好。”
岡村終于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