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殺了人?
顧昀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人還不確定是不是長姐殺的,你怎么一進來就給長姐定罪?”
顧昀瑞一噎。
顧昀辭看了看他眼底的青影,一看就是那什么過度了,他語氣又溫和了一些,“阿瑞,我們了解長姐,肯定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而且我讓人查過,那鄭四姑娘明明是自縊而亡,長姐也沒有在場,這里面肯定有什么緣由。”
見顧昀辭對自己態(tài)度這樣好,顧昀瑞還有一些不習慣。
但眼下重要的是長姐的事情,他立刻轉過頭去,雙手扶著欄桿,緊張地問道:“長姐,你快把實話說了,我們才好為你做主?。 ?
顧云若抬起頭,看著眼前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個弟弟,她的眼淚汩汩地往下落。
“因為當初在忠勇侯府,四姑娘落水的事情,導致后來京城上下都是不好聽的傳,甚至有人毀她清白,說她這樣熟練地賴男人,肯定早就水性楊花了?!?
“鄭家人也都埋怨她,說本來現(xiàn)在鄭家就這樣慘了,她怎么還出去丟鄭家的臉面?!?
“后來,今天一早,就被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吊死在了屋中……”
顧昀辭:“那為什么鄭家人說是你動的手?”
顧云若捂住了臉,因為驚恐,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自從她在忠勇侯府出事后,我就很愧疚,倘若我能早點知道那是靜寧郡主的男寵,我就會攔著她了。我心中有愧,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確過得不好,就想著去安慰安慰她,然后……”
顧昀辭明白過來,“你是第一個見到她尸體的?!?
顧昀瑞在旁邊也道:“當時只有你一個人嗎?有沒有其他人?”
顧云若也是被那一幕嚇到了,她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當時鄭夫人跟我一起,明明是我們一起看到的,結果她卻直接暈了過去,等到再醒來,就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四姑娘?!?
這件事清楚明白,就是陷害。
因為鄭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分沒落了,就想著趁著這次四姑娘的死,將臟水潑到顧云若身上……他們的目的,其實是潑到忠勇侯府身上。
可這臟水,豈是他們想潑,就能夠潑的?
就連顧昀瑞也十分生氣,“鄭家簡直太過分了!既然這人不是你殺的,長姐你放心,我們肯定可以給你洗清冤屈,將鄭家人都給繩之於法!”
結果顧云若聽后頓時緊張得不行,“阿瑞,萬萬不可!鄭駿死后,鄭家已經(jīng)夠慘的了,倘若將鄭老夫人他們送進牢中,鄭駿地下有知,也會怪我的啊!”
顧昀瑞聽后都傻眼了,“可是長姐,現(xiàn)在是他們誣陷你殺人了??!殺人償命,怎么,你打算直接替那鄭四姑娘去償命嗎?”
顧云若:“我,我又沒有殺人,為什么要償命?”
顧昀瑞被氣得不行,甚至都想要拂袖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顧昀辭,突然開了口。
“長姐,你不愿意讓我們?yōu)槟阆疵撛┣?,也不愿意將誣告的鄭家人繩之以法,那么你想如何辦?”
顧云若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糾結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對兩個弟弟說道:“私了?!?
顧昀瑞:“什么?”
顧云若:“鄭家婦孺?zhèn)?,也沒有什么壞心思,她們現(xiàn)在就住在很狹窄的院子中,也沒有多少銀兩了,家中的仆從也就剩下十來個人了,日子實在是艱苦。要不,去找他們談一談,給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不要繼續(xù)告我了,再給我一封放妻書,讓我順利回侯府,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長姐,你認為這是皆大歡喜?你就不擔心鄭家人獅子大開口嗎?”顧昀瑞最近缺錢缺得緊,他雖然有各種心思,但依舊想著,侯府可是他家。
侯府的銀子,也是他的銀子。
怎么能給那貪得無厭的鄭家!
顧云若卻不樂意了,“阿瑞,做人不能這樣自私,咱們侯府又不缺銀子,再說了,不管怎么說,鄭家都是我的婆家,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幫他們不行么?”
“幫她們?現(xiàn)在是她們誣陷你殺了人啊!”他心頭憤憤,再次對長姐失望了,
顧昀瑞都沒脾氣了,他轉過頭來,卻發(fā)現(xiàn)顧昀辭一不發(fā)。
“阿辭,你怎么不說話?”
顧昀辭沒說話,而是那邊陳朗走了進來,低聲稟告:“大人,鄭家人來了,要見您?!?
顧昀辭點頭,“讓她們在堂屋等我?!?
“是?!?
顧昀辭又對顧昀瑞說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鄭家人說什么吧?!?
顧昀瑞點了點頭。
兄弟倆并肩往外走,身后傳來了顧云若的聲音,“阿瑞,阿辭,你們不要為難鄭家人,如果他們提出要多少銀子,滿足他們了就是??!”
雙生兄弟同時停下腳步,他們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唯一的長姐,而是彼此對視一眼。
他們從彼此眼神之中,都看到了一股子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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