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喊出,這幾個人才意識到了這個平時溫吞吞的政委居然急眼了,于是都紛紛趕忙拿起椅背上衣服,就往外走。
而鄭念良也趕緊轉(zhuǎn)身又小跑著出去,去追余歡他們。
此時審訊室里的凌游,眼前一片模糊,嘴唇也已干裂的不像樣子,臉上都是耳朵里流出來的血,和手腕處一樣,都已變黑且凝固。
可他依舊沒有放棄,還有身上的最后一絲力氣與僅剩的意識,扎著已經(jīng)被自己扎血肉模糊了的手指上的少商穴,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種程度的聲波刺激,加上整整一天的高瓦數(shù)光照燈的雙重折磨,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早已暈厥休克,嚴重的話甚至能導致心臟衰竭驟停,可凌游并沒有放棄,他還在靠著心里的信念等下去。
而就在他呼吸開始困難的那一刻,就聽見“轟隆”一聲,審訊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凌游艱難的抬起頭,微瞇著眼睛看了過去,可是卻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而踹門的人,正是趕過來的余歡,可當門被踹開,看到已經(jīng)接近奄奄一息的凌游時,余歡的心咯噔一下,好似在這一瞬間心臟偷停了一般。
他大聲喊道:“凌游?!?
而幾人剛進屋,余歡便察覺出了屋子里有超聲波機器刺激耳膜,余歡一邊往凌游身邊跑,一邊去看機器在什么位置,而當發(fā)現(xiàn)機器的那一刻,他轉(zhuǎn)身朝著省廳的兩名同志大喝道:“他媽的,把那兩個破玩意給我砸了?!?
就連兩名省廳的警察看到這一幕都看不下去了,因為這兩樣東西,對于他們省廳刑偵總隊的老警察來說,并不陌生,可這兩樣東西,縱使是他們對付那種死不開口,窮兇極惡的悍匪和連環(huán)殺人狂的時候,都不敢開這么大的倍率,生怕有個什么不慎,會對犯人造成永久性的視網(wǎng)膜或者耳膜的損傷,所以此時他們兩人也憤怒到了極點,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叫做凌游的人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會被用以這樣的“刑罰”。
于是他們趕忙走到了那個光照燈和超聲波機器前,伸手舉起來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隨著“砰砰”兩聲巨響,屋子里隨之恢復了正常,可那兩名省廳警察的眼前還是剛剛被光照燈晃得有些眼暈。
與此同時,恰巧趕上鄭念良剛剛跑到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也同時被這兩聲巨響嚇得直接被汗水打濕了后背。
這時蹲到凌游身前的余歡檢查著凌游的情況,他小心翼翼且呼吸急促的問道:“凌游?凌游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說著他還同時拍打著凌游的肩膀。
凌游此時耳朵里只有“嗡嗡”的耳鳴聲,絲毫聽不到余歡的聲音,可他知道,是有人來救自己了,于是他便艱難的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自己還有意識。
見到凌游的這一表現(xiàn),余歡才稍稍心安了一分,隨后他又換上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轉(zhuǎn)頭看向了門口處:“手銬鑰匙?!?
那已經(jīng)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小李,聞趕忙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著找鑰匙,當摸到在自己的褲子口袋時,他掏出鑰匙就走了進來,然后遠遠的遞了過去,根本不敢上前,他此時心里怕極了這位看著像是要生吃活人一般的“白襯衫”領導,在下一刻就站起身暴打自己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