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寧安并沒有那么生氣。
可現(xiàn)在,她突然惱了,下巴一抬對著門外喊了聲,凌風進門,握了一把匕首要一步步靠近張夫子。
張夫子見狀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松了口氣。
“凌風姑姑!”寧安攔住了人,解釋道:“我要他活著,要不計一切代價讓他活下來!”
凌風不解,越發(fā)的弄不懂眼前的小姑娘了。
但還是照做,給張夫子灌下了不少補藥,硬是將張夫子從鬼門關拉回來。
“張夫子心思縝密,險些害了您,為何不直接殺了他解氣?”凌風問。
寧安出了門眺望遠方,笑了笑:“因為他沒說實話,死,太便宜他了。”
她確實是懷疑過小夏子動機不純,但絕沒有想到張夫子不對勁,可自從小夏子死后,寧安只要一閉上眼就是小夏子猥瑣的目光。
那日課堂上,寧安嗅到了張夫子身上和小夏子一樣的香味后,還有張夫子有意無意地對自己傳來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就想明白了一切。
但始終未曾戳破。
她一點點將張夫子的獠牙拔掉,像是貓兒捉老鼠一樣,讓張夫子體會什么叫做夢魘!
明知她有夢魘的毛病,小夏子和張夫子身上的香味會刺激她,讓她接連睡不著,閉眼就是噩夢連連。
那幾日她知道母后一直陪著她。
她喝了安神湯閉眼裝作睡著,可誰又知母后前腳剛走,她就睜開眼了,她也沒有告訴父皇,張夫子不對勁。
因為她要親手將人逼到絕境!
凌風詫異地看向個子才到自己腰間的小姑娘,明明粉雕玉琢很可愛的年紀,卻說著不符年齡的話。
而且,這位長公主騙過了所有人。
包括她,日日跟在了長公主身邊,都沒有察覺長公主的縝密心思。
不敢想象,這樣的小姑娘日后長大了,又該如何。
呈安來找她時,寧安嘴角掛著笑,兩人湊在一塊時,寧安又恢復到了那個單純無害的小姑娘模樣。
不漏絲毫破綻。
“到處找你,你怎么來學堂了?”呈安問。
寧安臉不紅心不跳:“落了東西在學堂,已經(jīng)找到了?!?
此時的未央宮外百官朝廷命婦陸陸續(xù)續(xù)退下,有人經(jīng)過她身邊時,也會弓著腰行禮:“給長公主請安?!?
“夫人不必多禮?!睂幇捕Y貌回應。
任誰見了都要夸贊一句長公主被教養(yǎng)得極好。
進了未央宮,看見喬書吟換下了常服,身邊還有父皇陪著,寧安摸了摸喬書吟手指尖溫潤,咧嘴笑:“母后今日艷壓群芳,國色芳香不愧是北梁國母?!?
聽著這句話喬書吟笑了,伸出手捏了捏寧安的小臉蛋:“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甜?!?
“兒臣說的是真心話!”寧安揚起脖子,說得理直氣壯。
朝曦沖她招手,一臉寵溺:“養(yǎng)了一個冬日的少將軍已經(jīng)長大不少,過幾日京城有各種踏青郊游,若是想去,可以去喬家暫住一陣子也方便。”
寧安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兒臣多謝父皇恩準。”
喬書吟忽然問起:“我聽說張夫子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