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人杰在靈堂守了一夜。
晨曦微露時,甘海又來了,他看著甘福水的棺木,對曹人杰說:
"小溪口的血案,難道是魚叉幫干的?什么阿貓阿狗都欺負到長河幫頭上。"
曹人杰搖搖頭,“我認為不是魚叉幫干的。
一方面,他們沒有這個實力,甘福水、宋春風八人武力值不差。
另一方面,甘福水八人是去給武品軒送禮。
魚叉幫相當于是武品軒的私人武裝,甘福水的船上有本幫旗幟,他們要是對甘福水八人動手,一定會先向武品軒請示,武品軒不會同意的。”
甘海眼睛通紅,賭氣地說道:“如果魚叉幫也來了一個和安順天差不多的人,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了?!?
他這樣說,曹人杰沒有接話,也不好接話。
天亮了,許多甘家人一起到聚義廳,要求和曹副幫主對話。
曹人杰、甘?;氐骄哿x廳。
甘二毛和甘福水的直系親屬紅著眼睛要求立即傾全幫之力復仇,戰(zhàn)堂一些強硬派更是將兵刃摔得震天響。
而其他甘家族人則力主謹慎。
甘海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嘶啞嗓子喊道:“老子立即帶人攻打賈家堡,殺光他們所有人”
幾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顫巍巍地勸道:"幫主在外未歸,戰(zhàn)堂若是拼光了,長河幫的基業(yè)就要毀于一旦?。?
甘海表叔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你父親白手起家創(chuàng)下這份基業(yè),可不容易啊,一旦失手,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甘海氣一下泄了,頹然坐回椅中,窗外飄來的紙錢味讓他想起,去年三合幫火并后,力量大減。
僅僅半個月后,三合幫就被鱷魚幫吞并了。
表叔說得對,如果戰(zhàn)堂打沒了,長河幫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那些仇家必然會找上門,甚至幫內一些人也會造反。
可是,死掉親人的家屬們群情洶涌,大喊大叫,要求立即出兵攻打,而反對者據理力爭,說不能沖動,要從長計議。
聚義廳內兩派人吵成一團。
"懦夫!都是貪圖富貴的懦夫!"
甘二毛的弟弟甘虎嘶吼著,血紅的眼睛掃過每個主張謹慎的人,"死的不是你們的至親!"
爭吵持續(xù),所有目光最終都聚焦在始終沉默的曹人杰身上。
曹人杰站起來,略帶埋怨,“二毛堂主等人尸骨未寒,我們不能在此爭吵,一切等把死去的兄弟安葬后再說,好不好?”
眾人都不說話了,曹人杰畢竟是副幫主,而且說得有道理,眾人這才散去,都去了靈堂。
三天后,甘二毛等人葬禮結束,長河幫頭面人物再次在聚義廳集會,議題還是報仇一事。
"諸位",曹人杰起身時,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二毛堂主的功夫想必大家都清楚。"
他頓了頓,環(huán)視滿堂眾人,"我的功夫與他在伯仲之間。
可那個戴面具的人,只用了一招就殺死二毛堂主,我也不是他對手。"
主張謹慎的一幫人頻頻點頭,小聲議論:“敵人很強大,需要一個萬全之策?。 ?
主張立即報仇的人馬上反對,“什么萬全之策?不管他功夫多高,只要圍住他,亂箭齊射,一樣能干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