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著墻焚上一根煙快速吸著,她在水池前清洗干凈污漬,我們隨即一前一后走出衛(wèi)生間。由于蔣蕓折騰了一出大戲,林宗易從原先的餐桌換到包間了,我進去替蔣蕓道了歉,鄒璐低垂頭,心不在焉吃著。
我張開嘴滿是煙味,林宗易知道我有煙癮,找地方抽煙去了,不然我和鄒璐同時消失這么久,他會起疑的。
“你晚間有應(yīng)酬嗎。”
他用紙巾擦拭嘴角,“暫時沒定?!彼罂幢恚叭绻貢唿c鐘還未安排應(yīng)酬,我就早回家。”
我余光瞟鄒璐,“如果安排了,你干脆別回家了,我不會煮宵夜。”
林宗易輕笑,“你不是會煮面嗎。”
窗子敞開著,有微風灌入,吹得耳環(huán)與發(fā)絲糾纏在一處,我小心翼翼撥開,“我深更半夜還爬起來給你煮面啊?”
林宗易笑聲更大,“哪有為人妻說這樣不賢惠的話?!?
我撣了撣他西裝的肩膀部位,仿佛一縷浮塵,一觸又了無痕跡,是房梁上照耀而落的光影,“人妻不賢惠,小情人賢惠啊。”
林宗易把紙巾丟在餐盤內(nèi),唇邊勾著笑,“林太太的醋味,比早晨可大。”
男人幽會被撞破后的心態(tài),我早就深諳其道,女人冷靜無視,男人立馬主動犯賤,拋下野花安撫后院,女人吵鬧,男人也會被動求和,我偏要熱情撮合,林宗易所經(jīng)歷的女人,我是唯一一位超過一個月他還搞不定的,因此我越是大度,他越好奇如何才能激起我的情緒。我早晨已經(jīng)鋪墊了,我指控鄒璐放蕩,林宗易死活想不到她是我的人,誰會拆自己人的臺呢。
實事求是講,林宗易調(diào)情的手段和尺度相當高明,但凡我底線松動回應(yīng)了他,他的攻擊性比現(xiàn)在會放肆深入十倍,就算我不回應(yīng)他,頂著夫妻名頭同一屋檐待久了,他也會循序漸進放大招進攻,我能躲則躲。可以挑戰(zhàn)任何人性,永遠不要冒曖昧的險,它一旦滋生,那種氛圍里很難剎車,高段位男人和高段位女人的情感過招,向來是男贏女輸。
我沒再說什么,火候拱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