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戰(zhàn)栗著扭頭,他逆光而立,那樣冷靜又寡淡的神情。
我大哭著撲過去,像遭遇了太久囚禁,終于釋放出籠的野獸,尖銳的牙齒用力咬他肩膀,我用了十成力氣,感覺到牙根發(fā)麻,一厘厘嵌入他皮肉,嗑在堅(jiān)硬的骨骼,我依然不死不休,持續(xù)咬著,越咬越兇狠,越咬越失控。
馮斯乾沒有制止,他任由我發(fā)飆,我已經(jīng)完全喪失理智,掄著胳膊廝打他,“你還我兒子!他是我和宗易的兒子,你憑什么決定他的去留!為了討好殷怡,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
馮斯乾扣住我,我上半身動彈不得,急促呼吸著,“你們生不出孩子,就要剝奪我兒子,你們喪心病狂!”
他面無表情,“繼續(xù)。”
我絕望抽搐,“你和殷怡活該斷子絕孫?!?
馮斯乾悶笑,“誰告訴林太太,我會斷子絕孫呢?!?
我眼眶內(nèi)像下了雨,涌出一行又一行,墜落他手背,一瀉成河。
他抬起我整張臉,“不要詛咒我斷子絕孫,假如應(yīng)驗(yàn)了,我也會拉林太太一起,讓你哭得比此刻難受。記住,你兒子在我手上?!?
我在這一刻極其清晰凝望他,他的眉眼輪廓如此幽深,如此熟悉,我想起嬰兒白嫩清秀的樣子,接連后退著,直至撞上一堵墻,退無可退。
我抽搐得更厲害。
好半晌,我平復(fù)下來問他,“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