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沛東的65歲大壽在年底,湊巧是林宗易的“喪葬期”,那時還未死而復(fù)生,于是推遲到二月底,在淮海大酒樓舉辦。
殷家邀請了江城所有的名流商貴,幾乎全都到場了,馮斯乾雖然和殷家不歡而散,畢竟地位在,擔(dān)任上市集團(tuán)副董,華京不得不送上請柬,原以為馮斯乾避嫌,絕不會出席,沒想到他不僅現(xiàn)身了,賀禮也是全場最高調(diào),重達(dá)數(shù)十斤純金打造的壽星佛,黃光燦燦,把殷沛東的老臉都映黃了,一句殷伯父,把他老臉又氣青了。
我噗嗤笑,跟隨林宗易上樓,說實話,我游戲情場多年,戰(zhàn)無不勝,最終輸給馮斯乾,不冤枉。
這樣能屈能伸,沉得住性子的男人,玩什么都信手拈來,何況擊敗一個手段不入流的女人。
我本來不打算出席,不過礙于林宗易是殷沛東的小舅子,再加上寇媛是我替代品的傳沸沸揚(yáng)揚(yáng),我不出席,反而招人猜疑。
外界議論什么殷沛東也有耳聞,所以大部分賓客在一樓宴廳,我被安置在二樓最豪華的一間包廂里,好巧不巧,與馮斯乾所在的包廂相對。
我托腮沉思,“殷沛東的生日,我記得在夏天?!?
林宗易吩咐李淵將賀禮送到大堂登記,是一個和田玉雕刻的珊瑚盆景,“殷沛東缺錢了,就辦一場壽宴?!?
“他還缺錢嗎?”
林宗易脫下西裝,搭在椅背,“華京最近不樂觀,他的錢都用作周轉(zhuǎn)資金了,手頭緊。”
如今林宗易和殷沛東之間由于我也很微妙,他也在包廂入席,沒去大堂。
我下意識瞟門外,對面的包廂門敞開三分之一,揭過門框的邊緣,馮斯乾露出一副脊背的輪廓,過于強(qiáng)烈的燈光灑下罩住他,他釋放出一種不真實感,在虛幻的光影深處,一如既往的清冷斯文。
馮斯乾感應(yīng)到一縷極為熟悉專注的眼神,他腰身后仰,望向這邊,我們四目相視,我沒來得及躲開,反倒被他的眼神牢牢吸住,像下了咒,他臉上的淡笑在這一刻斂去。
平靜,深沉,充滿一股令人看不透的玄奧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