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愿再捅他第二刀。
我清洗到一半,馮斯乾推開門,他穿著嶄新的棉質襯衫和長褲,一身清清冷冷的雪白,頎長的輪廓在更為濃郁的白霧深處,顯得英氣逼人。
他松了松領口,“需要我嗎?!?
我指著搭在浴架的藻花,他一不發(fā)靠近,略微俯下身,柔軟的藻花細細摩挲我頸側,他指腹沾滿尼古丁的味道,野性厚重,夾雜一縷檀木和晚香玉,像沒有解藥的毒,我貪婪聞它,著迷上癮。
正對浴缸的大理石墻壁上,鑲嵌了一面鏡子,馮斯乾從鏡中凝望我。
我長發(fā)披散,面部點綴著純凈的水珠,肌膚每一寸散發(fā)出瑩亮嫵媚的光澤。
如此不禁風浪,嬌弱溫柔,像一朵清麗的白玉蘭,收斂了勾魂攝魄的風情,那樣不堪一擊,惹人憐愛。
馮斯乾搓磨干凈,將藻花泡進水里,一池透明的水覆著一具舒展的身體,我手臂虛浮在水面,他攏住長發(fā)捋過我頭頂,露出蒼白的面容,“還冷嗎?!?
我仍舊呆滯,始終沒有緩過勁,“冷。”
他食指撫摸我水淋淋的眉眼,向下滑落,劃過圓潤的肩頭與削瘦的脊骨,不帶半點欲,卻勝似任何欲。
他摘下浴巾裹住我,抱出浴缸。
我們回臥室的同時,保姆端著一碗粥進門,“先生,韓小姐餓了吧?!?
馮斯乾看了我一眼,接過粥碗,耐著性子挑出粥內(nèi)的栗仁和花生,“她不吃這些,下次不要放?!?
他舀了一勺喂到我嘴邊,沒什么滋味,我勉強吃了半碗,沒胃口再吃了,整個人埋在被子里取暖。
何江掛斷一通電話,從門外進來,“林宗易凌晨1點12分出現(xiàn)在濱城港,似乎要去云城?!?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