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有點明白了,潛臺詞就是,裴知鶴不能自己用英語講。
涉及的團隊比較多,那就不方便作為私人行程,必須要卡進本就不多的散會前自由時間里。
一場報告做下來,如果用交替?zhèn)髯g,就要占去雙倍的時間,原定的結(jié)束時間不一定要被拖到幾點,死板的德國人接受不了。
“所以就想問問,我們這邊能不能做同傳?”江喬站在原地,試探著問。
萊昂猛地抬頭看她,伸出兩枚大拇指:“不愧是把知鶴那個變態(tài)都迷倒的j小姐,喬好聰明!”
他頓了頓,增加自己談判的籌碼:“你放心,我們完全能理解,這算你們出差的加班,還是非常勉為其難突如其來的那種加班?!?
“所以至少報酬的問題你們不要擔(dān)心,我們可以按照本地市場價另外給錢,到時候看看這場報告花了多長時間,我們按分鐘計算酬勞,絕對不虧待你們?!?
江喬心里的小算盤打得飛快:“你剛剛說的研究,是哪個?”
萊昂的藍眼睛晶晶亮,說了一個名字。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
是她前段時間努力啃過的一篇論文,裴知鶴還給她寫過筆記。
江喬思考了一會,剛要開腔。
周老師被她這副認真考慮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勸阻:“小喬你冷靜啊,不要被一點小錢迷惑,自己往火坑里跳。”
她換成了只有三人才聽得懂的中文,萊昂完全茫然,像一只過于期盼的大金毛,在一旁探頭探腦地圍觀。
這種精尖技術(shù)類的長報告,容錯率極低,信息傳達度要求又高到離譜。
所謂同傳大部分也都提前準備好了稿子,到時候只需要臨場調(diào)整一下,卡上演講人說話的節(jié)奏就可以。
百分百的無準備自由發(fā)揮,風(fēng)險實在太高。
無論對面開出多高的價格,她們這種老譯員出于愛惜羽毛的考量,都不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