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呼呼的,連吃飯都比昨天咬得要大口,軟白的雙頰鼓起。
裴知鶴垂著眼睛掃了她一眼,視線柔和,笑而不語。
眼見他只是拿起黃油刀,刮一層乳酪在吐司上,沒發(fā)表什么看法,江喬音量都變小了,“你怎么想?”
裴知鶴:“裴太太的立場,就是我們家的立場,你想怎么解決我都支持?!?
他突然來這么一句,給江喬都整得不好意思了。
她偏了下頭,佯做無事地劃了一刀煎蛋,讓漂亮的溏心流出來。
“那你剛才為什么笑我?”
裴知鶴一露出這種表情,她就情不自禁地代入他的視角。
仿佛已經(jīng)清清楚楚看到了,幼稚兩個大字,帶著音效彈到自己頭頂。
其實剛喜歡上裴知鶴的時候,她就偷偷想過。
七歲的年齡差,如果是五歲和十二歲,聽上去就非常驚世駭俗。
如果是二十二和二十九,就還可以。
等到以后變成三十二和三十九了,就更沒什么了,因為她也會變得成熟起來。
總有一天,她也會變成那種能和裴知鶴并肩而立,共享同一種精神世界的成熟穩(wěn)重大姐姐。
但裴知鶴一這樣笑,她就本能地萎靡,仿佛之前想得美滋滋,全都是在刻舟求劍。
她走,月亮也走。
無論她再怎么成長,也只是裴知鶴面前的小孩子。
“不是笑你,”裴知鶴抽出一片餐巾紙,幫她擦掉嘴角的面包屑,“只是有點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