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她顫聲問道。
林川笑起來:“我說,我可以幫你,守住血狼部?!?
“條件呢?”阿茹下意識地問道。
“條件?我想想啊……”
林川思索片刻,“不如……統(tǒng)一整個狼戎部落?”
阿茹表情一滯:“你瘋了?”
“我很清醒?!绷执ǖ穆曇艉鋈怀亮讼聛?,他轉(zhuǎn)身指向城墻外草原的方向,“我不喜歡現(xiàn)在的狼戎,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因為愚蠢?!?
阿茹皺了皺眉頭。
林川沒有在意,繼續(xù)說道:“你們明明有最肥美的草場,最健壯的牛羊,卻非要年復(fù)一年地南下劫掠。你們會鍛造最好的彎刀,卻用來砍向鄰居的帳篷;你們能馴服最烈的野馬,卻只會騎著它們來踐踏我們的麥田。這樣的狼戎……我不喜歡。”
阿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她看到林川眼中燃燒著某種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如果你愿意聽我的……”林川轉(zhuǎn)身直視著她,“我們可以讓狼戎的牧民不再靠劫掠過冬,讓你們的鐵匠不再只打造兵器,讓草原上的孩子夜里不會做噩夢……這樣的狼戎,統(tǒng)一起來才有意義,不是嗎?”
“可你怎么幫我?你……只是……”
“只是個百戶?”
林川笑了笑,“你們血狼部,一開始也只是個小部落而已。狼群能不能在草原立足,拼的可不是數(shù)量,而是牙齒……巧的是,我有天雷?!?
阿茹的臉色突然慘白。
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震耳欲聾的轟鳴,刺目的火光,戰(zhàn)馬驚恐的嘶鳴,還有那些在爆炸中血肉橫飛的勇士……
“你……”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要用那個對付我的族人?”
“天雷只是工具?!绷执〒u搖頭,“就像你們的彎刀可以殺人,也可以宰羊。我可以用它炸平黑狼部的王帳,也可以……幫你們開辟新的水源?!?
阿茹沉默下來。她雖然不懂天雷如何開辟水源,但林川的意思她聽明白了。
“可你為什么要幫我?”
林川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口:“因為……我是你主人?”
“大膽!”穆爾哈猛地拔刀出鞘,怒目圓睜,“敢對公主不敬!”
“穆爾哈!”阿茹大聲喝止,“他說的沒錯?!?
穆爾哈的刀尖猛地一顫,滿臉不可置信:“殿下?!”
“放下刀!”阿茹盯著他,聲音冷得像冰。
彎刀緩緩歸鞘,但穆爾哈的眼中仍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他的目光在林川和阿茹之間來回游移,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林川冷笑一聲,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穆爾哈。
他盯著阿茹:“我?guī)湍?,是因為一個統(tǒng)一的狼戎比一盤散沙更好控制?!?
阿茹的胸口劇烈起伏,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可你……會放我回去?”
“對。”林川干脆利落地點了點頭。
“大人!”胡大勇趕緊上前一步,“這事兒……是不是先跟將軍商量一下?”
“不必?!绷执ㄌ鹗謥?,搖了搖頭,“事后我自會向?qū)④娬堊??!?
“可這……”胡大勇壓低聲音,幾乎是咬著牙說,“放虎歸山啊大人!”
阿茹忽然輕笑出聲:“連你的部下都知道,你這是放虎歸山?!?
林川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瞇起眼睛。
“虎?”他的聲音輕得像是自自語,“我放回去的,只會是頭戴王冠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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