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遠心里又慌又怒: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我大伯叫我,你們也敢這么無禮?”
可家丁們根本不敢停,一路把他扛到前院正廳。
宋修遠一抬頭,就看見臉色鐵青的大伯,還有端坐在主位上、眼神冰冷的李來福,以及周圍虎視眈眈的侍衛(wèi),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頭頂,顫聲叫道:“大伯!這……這是怎么回事?”
宋承恩此刻也是一頭霧水,可李來福在旁邊盯著,他哪敢露怯?
只能先擺出長輩的威嚴,對著宋修遠怒喝道:“你還敢問?你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你心里不清楚?!你自己說!又在外頭惹了什么禍?”
他一邊罵,一邊偷偷觀察李來福的神色。
只要能先摸清事情的輕重,他才能想辦法應(yīng)對。
可李來福只是端著茶碗,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是要等宋修遠自己招認。
這讓宋承恩的心里更沒底了。
聽了大伯的怒喝,宋修遠腦子里“嗡”的一聲,只剩下“完了完了”四個字在打轉(zhuǎn)。
不用猜,準是跟汀蘭閣那事有關(guān)!
他白天還在嘀咕,夜里就鬧這么一出,難道是手下沒辦成事,還惹上了哪個不能惹的貴人家眷?
可他現(xiàn)在人也沒見著??!
“大、大伯……”他聲音發(fā)顫。
“說不說!”宋承恩猛地一拍桌子。
他哪有心思等宋修遠磨蹭,只盼著這小子趕緊招認,好讓他知道該怎么跟李來福交代。
宋修遠被這一吼嚇得渾身一哆嗦,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我、我、我沒碰那女子……真沒碰……”
“女子?!”宋承恩的火氣“噌”地就冒了上來,目光飛快掃過李來福。
他早知道宋修遠在外頭置了院子藏女人,原以為只是紈绔子弟的風(fēng)流賬,沒成想竟驚動了宮里!難道李公公半夜來抓人,就是為了這事?
果然,李來福原本耷拉的眼皮抬了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人在哪兒?”
“人?”宋修遠懵了,瞪著紅腫的眼睛看向李來福,“不、不知道啊……我派去的人還沒回來,我也沒見著人……”
“哼,給臉不要臉!”
李來福把茶碗往桌上一墩。
話音剛落,一名身材魁梧的侍衛(wèi)就大步上前,蒲扇大的手掄起來,“啪”的一聲脆響,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抽在宋修遠臉上。
宋修遠不過是個舞文弄墨的文人,手無縛雞之力,哪禁得住這一下?
頓時“嗷”的一聲慘叫,整個人跌出去三四尺遠,半邊臉?biāo)查g腫得老高。
他捂著臉,眼淚混著血水往下流,哭喊道:“人、人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敢瞞著啊……”
“不知?”李來福冷笑一聲,眼神狠戾,“既然嘴硬,那就把舌頭摘了,省得浪費咱家時間!”
“李公公!”宋承恩又急又怒,趕緊撲上前攔住侍衛(wèi),“還請李公公高抬貴手!我宋家就這一個獨苗,要是沒了舌頭,往后可怎么活啊……”
“宋大人!”李來福聲音陡然拔高,“你怕是還不清楚,你這好侄子,搶的是二皇子殿下的女人!”
“什么?”宋承恩如遭雷擊,腦子一片空白。
他好不容易才攀上二皇子的關(guān)系,正想著借勢再往上走一步,沒成想宋修遠這孽障,竟把主意打到了二皇子的人頭上!
這不是把宋家往火坑里推嗎?
“孽障!”
宋承恩氣得渾身發(fā)抖,抬起腳就往宋修遠身上踹,“說!你把那女子藏哪兒了!是不是外城西街那處院子?!”
宋修遠被踹得蜷縮在地上,目光呆滯,張著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