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diǎn)!”顏秋語恢復(fù)了往日的高冷。
“???”凌淵一愣,下意識捂了捂自己的腰間的儲物帶,有些尷尬道:“顏總,這……這是祖?zhèn)髦?,我爺爺囑咐過,不能輕易示人……”
“拿來!”顏秋語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她再次上前一步,雖然沒有動手,但那迫人的氣勢已讓凌淵頭皮發(fā)麻。
凌淵苦著臉,知道今天這關(guān)是過不去了。這女人較起真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只能順從了。
他磨磨蹭蹭地從儲物帶里,掏出那個油布包,一層層打開,露出里面一本線裝古書。書頁泛黃,邊角磨損嚴(yán)重,封面是某種獸皮所制,上書四個古樸篆字——《通天神書》。
顏秋語一把將書奪過,入手微沉,書頁觸感奇異,非紙非帛。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異樣感,就著辦公室明亮的燈光,快速翻看起來。
這書也是奇怪,顏秋語得到后翻開就有文字浮現(xiàn),這讓凌淵也有些吃驚了。
以往他沒事翻開的時候,經(jīng)常跳出空白的紙頁來,還要意念一番才能看到文字。難道是因?yàn)轭伹镎Z的武道境界高的緣故?
顏秋語認(rèn)真翻看著,前幾頁確是些晦澀的古文,夾雜著人體經(jīng)絡(luò)穴位圖,雖顯古老,但還算正常。她凝神細(xì)看其中關(guān)于“花緣”、“脈相”的論述,文字佶屈聱牙,理解不易,但隱隱約約,似乎真能與凌淵方才所說對上幾分。尤其是提到“第一花,東曜藥王,藍(lán)姬鎮(zhèn)陰,合則脈通”之類的字句時,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然而,當(dāng)她下意識又往后翻了幾頁時,立馬變了樣。
“唰!”
顏秋語的動作猛地頓住,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只見翻開的書頁上,不再是文字圖譜,而是一幅幅筆法古拙卻異常清晰、色彩鮮明的……春…宮插圖。
圖中男女姿態(tài)各異,人影交疊,動作描繪得細(xì)致入微,甚至旁邊還有細(xì)小的古字注解,標(biāo)明氣息運(yùn)轉(zhuǎn)、竅穴交感之法。雖說是從修行角度闡述“陰陽合和、龍虎交匯”之理,但那畫面沖擊力,對于一個自幼習(xí)武、心性高潔、幾乎從未接觸過此類事物的年輕女子而,不啻于驚雷炸響!
“??!”顏秋語短促地驚叫一聲,如同被燙到一般,猛地將手中的《通天神書》甩了出去,書頁嘩啦作響,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zhǔn)地砸回凌淵懷里。
她一張俏臉?biāo)查g紅透,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頸,如同熟透的櫻桃。羞憤、惱怒、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在她眼中激烈碰撞,最終化作一股熊熊怒火。
“凌……淵!”她咬牙切齒,聲音因?yàn)闃O度的羞恥而微微顫抖,伸手指著凌淵,指尖都在發(fā)顫,“你……你竟然……看這種東西!還……還說什么祖?zhèn)髅氐??通天神書……我看是通天下流書!?
她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看向凌淵的眼神充滿了失望與鄙夷:“我原以為你雖然有時候魯莽沖動,但本性不壞,還有幾分真本事。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沉迷這等淫穢之物!還編出什么‘第一花’、‘開醫(yī)脈’的荒唐理由!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凌淵手忙腳亂地接住飛回來的古書,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被顏秋語劈頭蓋臉一頓怒斥,罵得他頭暈眼花。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翻開的書頁,正好是那幅最“精彩”的插圖,頓時也鬧了個大紅臉,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不是……顏總,你聽我解釋!這書它……它平時不是這樣的!”凌淵急得語無倫次,他記得以前翻看時,雖然也有些陰陽雙修的圖示,但都比較抽象含蓄,更多的是行氣法門講解,哪像這幾頁這么……這么直白露骨?唉……這破書還會自己變內(nèi)容,真是無語了。
“解釋?還有什么好解釋的!”顏秋語背過身去,肩膀微微聳動,聲音冷得像冰,“拿著你的‘神書’,滾出去!今晚的事,還有這書里的內(nèi)容,你敢對外泄露半個字,我廢了你!”
“顏總,這真是誤會!我爺爺說這書有靈性,不同的人看,或者在不同的時機(jī)看,顯示的內(nèi)容可能不一樣!它剛才可能……可能感應(yīng)到我們在討論那個話題,所以就……”凌淵試圖組織語,但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像狡辯。
“滾!”顏秋語猛地回頭,眼眸中除了羞怒,已蒙上了一層冰寒的煞氣,顯然耐心耗盡。
凌淵知道此刻再說什么她都聽不進(jìn)去了,嘆了口氣,默默將《通天神書》重新包好,塞回懷里。他看了一眼顏秋語氣得發(fā)顫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只低聲道:“書里的內(nèi)容,或許有令人誤解之處。但關(guān)于‘第一花’和醫(yī)脈的事,我沒有騙你。你的寒毒……我始終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