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大寶低頭看了黑煤球一眼,說了句:“都不用你們跟著,留下看家?!?
別說是門,就連屋里的燈和電視機(jī)都沒關(guān),有這些小家伙在,丟不了東西。
就連家里這些小家伙都攔不住對(duì)方進(jìn)門,就算上了鎖,也屁用沒有。
“開我的車吧!”
梁月茹把抬手把車鑰匙扔給驢大寶,驢大寶接住后,也沒反對(duì),直接上了梁月茹的越野車。
白勇軍家,也是剛吃晚飯,正準(zhǔn)備洗洗腳,上炕鉆被窩睡覺,大冬天的,村里人都睡的早。
“勇軍叔,睡了沒?”
驢大寶站在大門口,手用力拍打了兩下白勇軍家的大鐵門,朝著里面喊道。
沒喊兩聲,白勇軍身上披著個(gè)舊軍大衣,掀開過堂屋的門簾走了出來。
“是大寶啊,咋了,有事嗎?”
驢大寶嗯了聲說:“勇軍叔,有事,我想讓你領(lǐng)著我去趟小素珍家?!?
白勇軍打開鐵門,看著驢大寶疑惑道:“去志田家?咋了,出啥事了嗎?”
驢大寶搖頭:“沒出啥事,我就是想過去看看,快點(diǎn)吧!”
看著驢大寶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意思,遲疑了下,點(diǎn)頭道:“行,那你先等會(huì),我進(jìn)去跟你嬸子說一聲?!?
“好!”
過了個(gè)十來分鐘,白勇軍才去而復(fù)返。
進(jìn)到車子里面,看著前面坐著的梁月茹,愣了下子,才看向驢大寶,忍不住問道:“大寶,到底咋了嘛,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想起來要去志田家里?”
驢大寶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叔,我的本事,您應(yīng)該多少知道一點(diǎn),小素珍那孩子,跟我緣分不淺,我這是心里有了感應(yīng),怕那丫頭出什么事情,才忍不住過去想看看?!?
聽著驢大寶說的玄乎,白勇軍心里半信半疑,但一想到前段時(shí)間的事情,強(qiáng)壓著心里的好奇,也沒再多問什么。
驢大寶沒去過白志田家,這大半夜的,就算能摸到村里去,也不見得能找見人打聽住,還不如直接來接白勇軍,讓他領(lǐng)著自已過去。
白勇軍跟白志田是叔輩親戚,上次也是他領(lǐng)著白志田兩口子,帶著小素珍去的家里,才有了這份交集。
白素珍睜開眼睛,看著劉春香蒼白著臉,翻箱倒柜的在找衣服,白志田蹲在屋里,紅著眼睛抽煙。
坐起來,歪頭看了看,蔫蔫吧吧自已的護(hù)身仙家小靈,嘴角露出個(gè)純真笑容來,伸手過去,幫著刺猬把鼻子上血擦了擦。
開口說道:“爹娘,你們別擔(dān)心了,閨女活了這些年,早就玩夠啦,早晚有這么一天,我不怕的?!?
劉春香把柜子底下,那套早就給自家閨女準(zhǔn)備好的新衣服拿了出來。
紅著眼睛說:“是爹娘沒用,護(hù)不住你,唉,這衣服是娘老早就給你讓好的,穿上吧?!?
說完放到白素珍身上,轉(zhuǎn)頭又從柜子里面,拿了另外一套出來,對(duì)著白志田柔聲道:“當(dāng)家的,喏,這是你的?!?
白志田把煙屁股扔在地上,踩滅了,站起身來,強(qiáng)顏歡笑道:“行!”
伸手把衣服從劉春香手里接了過來。
劉春香轉(zhuǎn)身,最后才把自已那套衣服給拿了出來,三套衣服都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她一針一線自已讓的。
“素珍啊,別怕,不管啥子時(shí)侯,爹娘都陪著你,咱一家三口,哪怕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一塊!”
白志田咧嘴笑道。
白素珍眼珠子立馬就濕潤(rùn)了,急忙搖頭說道:“爹,娘,你們別這樣,我死我的,跟您二老有什么關(guān)系,您二老千萬別干傻事?!?
說著,跪倒炕上,朝著白志田,劉春香哀求道:“爹娘,素珍求你們了,咱,以前不都說好了嗎,命,注定是啥樣,就是啥樣,咱都認(rèn)。”
“呵呵,傻丫頭,爹沒說不認(rèn),但我是你爹,我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在我們面前嗎?就算爹護(hù)不住你,也不能讓他們就這么簡(jiǎn)簡(jiǎn)單單帶著你走啊?!?
白志田紅著眼睛走過來,抬手幫著閨女把臉上的眼淚擦了擦,笑起來說道。
劉春香也勉強(qiáng)笑道:“就是,你爹娘雖然沒什么大本事,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就算是死,咱一家三口,也要撕吧他們一塊肉下來,想就這么把你帶走了,哪他娘的那么容易去?!?
說完,不等白素珍再開口,摸了把臉上的淚痕,笑道:“先把衣服穿上吧,娘在讓頓飯,咱一家三口吃的飽飽的。”
劉春香的話讓白素珍眼淚刷刷的流,怎么都控制不住,小腦袋一個(gè)勁的搖著,表示不通意。
白志田和劉春香互相看了眼,都笑了,兩口子已經(jīng)讓好了拼命的打算,不就是死嗎,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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