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蒙蒙，下得纏纏綿綿，一場秋雨一場寒。警局前的路口，泊了一輛銀色的沃爾沃，姜九笙撐著傘走過去，桃花眸里浸了水霧，眼角蘊著紅，潮濕又水潤，看著車里的人?！澳阍趺磥砹耍俊睍r瑾開了車門，接過她的傘：“來接你。”姜九笙坐到副駕駛：“知道了？”徐蓁蓁的事，她并沒有特地告訴他。時瑾頷首：“嗯。”她沒有多作解釋：“回家吧。”“好?！标P上車門，時瑾抽了幾張紙，擦了擦她小短靴上的水漬，手指碰到她裸露著的小腿，有點涼，她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裙，搭配風衣和短靴很好看，裙子剛過小腿肚，她在里面穿了襪子，只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小腿。今天天氣才十八度。時瑾從車上拿了件薄毯，蓋在她腿上，沒舍得說她，回去把她的裙子都換成褲子好了。“笙笙，”他靠近，給她扣好安全帶，“是不是因為我？”他問徐蓁蓁那件案子。想來，她做了什么壞事，他應該都知道了，為了將徐蓁蓁繩之以法，手段確實不太夠磊落光明，耍了一些心計，也鉆了一些法律空子。她點頭，認了：“嗯，誰讓她潑硫酸。”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時瑾臉上輕輕戳了兩下，“這么好看的臉，她都下得去手?！蹦莻€女人太壞，一點善心都沒有，咎由自取。時瑾抿著唇笑，喜歡她這么護著自己的樣子，喜歡她為了自己可以不要原則，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窗外的綿綿細雨，不及他眼底溫柔：“喜歡我的臉？”“當然?！彼嫘?，“始于顏值?！笔址诺剿中模妇o扣地握著，她補充，“還有手?！苯朋喜皇穷伩?，但不可否認，時瑾這副皮相，生得頂頂好，不僅于此，還有骨相。世人大多眼孔淺顯，只見皮相，未見骨相。她的時美人，擁有一副罕見的美人骨，處處精致，無一不蠱惑人心。她手指在時瑾臉上細細摩挲，他捉住她的手，吻落在指尖：“我以前覺得一張好看的臉，不如一雙有力的拳頭來得實用，現(xiàn)在覺得樣貌有點作用了，至少可以對你用美人計。”美人計啊，她卻之不恭。姜九笙笑著說：“希望以后生的孩子哪哪都像你?！比羰窍駮r瑾，定是最最漂亮的小寶寶。時瑾嘴角的笑沒了：“……”瞬間，他心情差到爆。時瑾與姜九笙的想法不一樣，他不需要任何復制品，也不容許任何人以他的名義頂替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所以，最好以后的孩子不要有一處像他，只有像孩子的母親，他或許還愿意多看上幾眼，予幾分溫柔。偏偏――天不從人愿，后來，時瑾和姜九笙生了一個寶寶，性別隨父，相貌依舊隨父，而且，高度還原，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寶寶四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個小紳士了，穿著小西裝，站得筆挺，和時瑾一樣，翩翩小君子，十足的貴氣。每次寶寶出門，總有阿姨瞧他。這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啊，漂亮的不像話！護士站新來的小護士眼睛都挪不開了，蹲著看小公子：“你是誰家的小寶寶啊？”瞧瞧這模樣，都想組團偷回家了！時小公子奶聲奶氣地說，乖巧又禮貌：“心外科，時瑾家的。”小小的人兒，又奶又萌，偏偏還正兒八經(jīng)，像個中世紀的小紳士。哎喲喂，想偷！小韓護士是見過時瑾家的寶寶的，想來姜九笙就在后面，瞧著這嫩生生的小俊公子，實在忍不住輕輕戳兩下：“這還要問嗎，這小模樣，真是哪哪都像時醫(yī)生。”粉嘟嘟的臉，鼓起來了，不開心：“阿姨，請不要戳我的臉。”小小的人兒一本正經(jīng)地說，“紳士的臉不可以讓女士摸?！甭曇裟棠痰模喼泵然习⒁痰男⌒母瘟??！罢婵蓯??！毙№n護士摸了一把，順便親了一口。時小公子：“……”他被一位女士非禮了……好生氣，可是紳士不能亂發(fā)脾氣。心外辦公室里，冷冰冰的聲音砸過來：“時天北，”時瑾開了門，瞥了一眼門口的奶娃娃，簡意賅，“進來?！睍r小公子乖乖的：“哦。”時瑾面無表情：“你媽媽呢？”他有點怕爸爸：“在后面?！彼袝r天北，爸爸取的名字，取名的初衷很簡單，他出生于天北醫(yī)院婦產(chǎn)科，他很慶幸，爸爸給他取名叫時天北，而不是時醫(yī)院，時婦產(chǎn)，或者時產(chǎn)科。多么幸運啊，他叫時天北！啊，多么幸運！這就是后話了，扯遠了，且說次日，一早，姜九笙便接到了警局湯警官的電話。湯正義在電話里說：“姜民海招了，指證了徐蓁蓁教唆殺人，以及合伙詐騙?！币饬现?。女兒總歸是女兒，姜民海受了周氏潛移默化的教誨，骨子里重男輕女的觀念根深蒂固，只要能讓兒子輕判，哪怕只是輕判幾年，也會毫不猶豫地把女兒供出去。姜九笙撥了兩個電話，一個給姜錦禹，往公安內(nèi)網(wǎng)發(fā)了一份徐蓁蓁同周氏的通話錄音，錄音里明確提到徐蓁蓁慫恿姜民海殺人滅口。另外，她連線了鼎拓律師事務所的宋律師，委托他為姜強辯護。鼎拓律師事務所是sj’s的法律顧問團，老板娘的委托自然義不容辭。宋律師早便收到了案件資料：“姜強行兇的當晚，確實有監(jiān)控拍到了他在路邊攤上喝酒，但不能證明醉酒狀態(tài)。”姜九笙默了一下：“找個證人?！彼温蓭熜Γ骸懊靼琢??！比羰菦]有這樣的證人，那就只能造一個了，法律，有錢人更會玩，就是有些意外，姜九笙的處事風格倒越來越像時瑾了，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早上九點，還在醫(yī)
院養(yǎng)傷的霍一寧收到了案件總結，人證物證齊全，可以給徐蓁蓁定罪了?！敖挥蓹z察院提起公訴?！睖x：“yessir！”霍一寧剛掛斷了湯正義的電話，又有電話打進來，他看了一眼來電，接了：“爺爺。”霍老爺子七十多了，身體還算硬朗，有點耳背，講電話的聲音很大：“我和你大伯已經(jīng)到了江北?！薄拔易屓巳ソ幽銈??！崩蠣斪泳芙^了：“不用管我們，你趁著養(yǎng)傷多陪你媳婦幾天，酒店已經(jīng)讓常尋去定了?！被舫ぃ粢粚幋蟛膬鹤?。這只妖精怎么也來了?；粢粚庪S了老人家：“那行。”霍老爺子又問：“你在哪個醫(yī)院？”這是要過來?；粢粚幈澈髩|了個枕頭，他懶洋洋地靠著，瞧著正坐沙發(fā)上認認真真削蘋果的小姑娘，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我明天就出院了，不用來看我。”霍老爺子中氣十足：“誰去看你啊，我是去看我孫媳婦?！薄啊被艏覂蓚€孫子，霍常尋女朋友一車一車地換，卻從沒正經(jīng)帶回去一個，霍一寧更是素了二十幾年才找女朋友，霍老爺子簡直要把景瑟當寶?；粢粚帓炝穗娫挘骸吧?，我爺爺要過來?！本吧掷锬穷w被削得遍體鱗傷的蘋果滾地上了，她慌了，愣了好長時間，趕緊摸到手機，給經(jīng)紀人打電話：“湘姐，你快幫我把柜子里那件白裙子拿來醫(yī)院?！标愊鎲枺骸澳募兹棺?？”她火急火燎地說：“盤扣到脖子，最良家婦女的那件。”她長得太花瓶了，怕老人家不喜歡。哎呀，好緊張，要見家長了。景瑟坐不住了，在病房里走來走去，皺著漂亮的小臉，趴到霍一寧床前，惴惴不安地問：“怎么辦？我還沒買禮物?！被粢粚幮χH她擰著的眉：“不用買禮物，爺爺喜歡吃蘋果，你給他削個蘋果就行，等兩家家長正式見面，我們再買禮物?！毕魈O果啊。她看了一眼滾到地上的那個千瘡百孔傷痕累累的蘋果……如果一個蘋果一百克的話，她削完，可能只剩四十克了，最多五十克。沒關系，那她就多削幾個給爺爺吃。景瑟刻不容緩，站起來：“隊長，你自己玩，我現(xiàn)在要練習削蘋果了。”然后，她顛兒顛兒地去削蘋果了?；粢粚幣滤鞯绞?，刀是塑料的，并不好削，不過架不住小姑娘態(tài)度認真，一絲不茍地練習，她要給隊長的爺爺留個好印象，至少要看起來賢妻良母一點。之后一個多小時，景瑟只顧著削蘋果，為了不浪費，都給霍一寧吃了，他摸摸有點撐了的肚子，有點后悔，他應該說喜歡吃香蕉。下午三點，霍一寧的爺爺?shù)搅?，趕巧，徐家老爺子也來了，更巧，在門口撞見了，霍一寧剛要介紹。霍老爺子驚訝：“老徐！”徐老爺子眼睛都瞪圓了：“老霍！”霍一寧and景瑟：“……”這兩老爺子是少時舊友。以前一個部隊的，后來徐老爺子轉業(yè)從政，全家來了江北，霍老老爺留在帝都軍區(qū)大院，中間見過幾次，可隔得遠了，聯(lián)系也就少了。這老兄弟相逢，兩眼淚汪汪啊，猶記當年一起在戰(zhàn)壕里奮斗的激情歲月，頗為感慨，歲月不饒人啊，都老了?；衾蠣斪优牧伺睦细鐐兊募纾骸霸塾卸嗄隂]見了吧?！毙炖蠣斪悠敢凰?，好生感嘆：“二十四年了?！鄙洗我娒孢€是他去帝都，匆匆聚了一下，那時候老霍的小兒子還在，也就是霍一寧的父親。不提傷心事了?；衾蠣斪咏榻B：“這是我孫子。”徐老爺子也介紹：“這是我外孫女。”霍老爺子一臉慈愛地看著景瑟：“哎呀，真漂亮?！边@小姑娘端端正正，越瞧越好看，有感而發(fā)了一句，“還好長得不像你?！毙炖蠣斪樱骸啊毕氘斈晁彩遣筷犂锏拈T面擔當好嗎！少造謠！徐老爺子也瞧了霍一寧一眼，也是語重心長得很：“你孫子長得也不像你，真是萬幸啊?！被衾蠣斪樱骸啊毕鄲巯鄽??；粢粚巃nd景瑟：“……”全程有點懵?；衾蠣斪永^續(xù)介紹：“這是我大兒子?！毙炖蠣斪痈骸斑@是我大兒子。”兩位大兒子霍銘澤與徐華榮問候握手，儀式感很足，猶如代表會晤，從此兩國交好了。至于霍常尋，不用介紹了，霍老爺子看見他就來氣，這種花花公子，他都恨不得弄走，偏偏這家伙死乞白賴地跟來，說是前任和前前任撕起來了，跟過來圖個清凈。兔崽子！兩個老人家敘舊完，一起坐下了，徐老爺子招招手：“瑟瑟，過來跟霍爺爺問個好?！本吧悬c緊張，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也不畏畏縮縮，落落大方地笑著問好：“霍爺爺好。”“誒！”霍老爺子歡歡喜喜地應了，他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又生了兩個孫子，一個女娃娃都沒有，如今看著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別提多喜歡了，從口袋里摸了個紅包塞給小姑娘，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我家瑟瑟比電視上好看多了?！本吧膊烩钼酰郧傻厥樟?，甜甜道謝?；衾蠣斪有亩蓟?，樂得花枝亂顫，徐老爺子潑他冷水：“什么你家瑟瑟，現(xiàn)在還不是你家的。”霍老爺子笑著打太極：“老徐啊，你跟我還見什么外，都是一家人嘛?！边€沒嫁呢，就搶他孫女。徐老爺子正兒八經(jīng)：“老霍啊，咱都是一只腳邁進棺材里的人了，你怎么還跟土匪似的。”兩人年輕的時候就這樣，你來我往，嘴上能斗個八百回合。景瑟怕兩個老人家吵起來，乖乖巧巧地坐兩人中間去：“爺爺，外公，我給你們削蘋果吃?！眱?
位老爺子立馬笑得見牙不見眼，氣氛一派和諧。兩位大兒子在一旁，說的也挺投緣，十句里有八句是軍政上的事?；舫だ税岩巫樱瑧袘械刈耍骸澳愦蛩闶裁磿r候回帝都？”長腿大喇喇伸著，沒骨頭似的，“你可是答應了爺爺三十歲前回去?！被舫らL相肖似母親，一個大男人，生了一張比江南女子還要俊秀的臉，唯獨一雙眼睛帶勾，添足了風流邪肆，一派浪蕩不羈的公子做派?；粢粚庪S口應了句：“北方太冷，我怕瑟瑟不習慣?！边@理由！霍常尋笑罵：“出息！”搭著一條腿翹著，咬了根煙，想著在醫(yī)院便沒點著，“你也是，容歷也是，都栽女人身上了?！比輾v與他們兄弟兩人都是發(fā)小，都是大院的公子，自然走得近些，狐朋狗友多，說得上話的朋友卻是真少。“容歷？”霍一寧不由得想起了上回容歷過來劇組探班?！吧蟼€月在大馬路上，就看見了個影兒，他跟瘋了似的，滿世界找?！被舫ばΓ淮笳?jīng)地揶揄，“人沒找著，那廝把自己關了三天，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出來的時候手里抱了幅畫，畫上面就是個女人?！眹K嘖嘖，桃花劫。電話響了，霍常尋接了，神色淡淡，意興闌珊：“怎么了？”“你去哪了？電話一直打不通?！睖販厝崛岬呐?，半是幽怨半是擔憂，好不小意溫柔。霍常尋低嗓，似多情，眉眼又帶著幾分薄涼：“乖，不要問太多?！毙∶廊藘何兀骸叭思医裉焐?。”霍常尋捏著煙，手指有意無意地把玩，預示著他耐心所剩無幾：“床頭柜下面有張卡，自己拿去刷?！贝蟾拍钪巧?，平日里乖巧聽話的女人有些脾氣：“我才不要錢，我要你陪我?！被舫こ读顺恫弊由系念I帶：“掛了?！彪S后，他掛了電話，嘴角帶笑，眼底興致索然。這家伙，不知誰慣的毛病，對女人素來耐心不多，霍一寧挑眉：“換人了？”上次那個，還是個豪放直接的?！岸紦Q好幾輪了?！被舫す戳斯创浇?，瞇著眼笑，妖里妖氣的，“最近口味清淡?！被粢粚幮αR：“你這妖孽，別禍害太多人，當心早晚有人要來收你?！薄笆瘴?？”他掏出打火機，磨了磨上面的滾落，嘴角噙了抹肆意的張狂，“那得是如來佛祖，我祖宗?！焙蠊酚岩舱f：一物降一物，早晚，他得遇上他的小祖宗，讓他改邪歸正當孫子?；舫む托?，不以為然。叼了根煙，他去天臺解解癮，打火機剛點著，聽見有女孩子的哭聲，壓抑著，不怎么明顯，手上的動作停了，尋著聲看過去，天臺的護欄旁，蹲著個人，抱著膝蓋抽噎，白色的裙子洗得老舊，卻依舊很干凈，垂在地上。是個姑娘，趴在膝蓋上，露出一截白得發(fā)光的脖子。風一吹，火滅了，霍常尋笑了聲，見鬼了，看什么呢。收了打火機，他把煙扔進了垃圾桶，正要轉身，女孩子有些沙啞的聲音響在身后?！奥闊┳屢幌??！被舫せ仡^。小姑娘年紀不大，剛哭過，眼睛紅紅的，一雙漆黑透亮的瞳孔里千樹萬樹梨花開，淚眼汪汪，我見猶憐，偏偏，抿著唇，倔強的樣子?；舫ばα诵Γ屃寺?。她繞過他走過去，風卷著裙擺，帶起淡淡梔子花香。霍常尋腦子里莫名其妙地閃過一個念頭――哭得真他媽好看。想把她狠狠弄哭?！啊眱晌焕蠣斪佣嗄隂]見，聊得興起，眨眼天黑，不早了，該散了。徐老爺子還有點意猶未盡，便約下一波：“晚上一起追瑟瑟的電視??？”霍老爺子歡歡喜喜：“可以啊，再來兩杯小酒?！薄拔夷怯芯?，上我家去?！被衾蠣斪铀斓卮饝?，吩咐大兒子和孫子：“你倆回酒店，我去親家家里住?！边@才聊了幾個小時，就親家了。兩老爺子并排走，一人拄著根拐杖，有說有笑?！袄匣?，你會發(fā)彈幕嗎？”“會，我兒子教我了?！薄澳歉星楹?，你跟我一起發(fā)彈幕，夸我們瑟瑟?！薄袄闲?，我也正有此意啊。”“……”總之，這次家長會面很和諧，晚上，因為發(fā)彈幕，還會更和諧，就差掐指算日子結秦晉之好了，徐老爺子也不是說不通的人，自己的老伙計，知根知底的，也就放心多了，雖然還是舍不得外孫女，但被老霍說得心動了，曾外孫什么的，還是很期待呀。晚上追完電視劇，兩個老人家又臥談了很久，中心主旨有兩個：是三年生兩胎好呢，還是五年生三胎好呢？另外一個：各帶一個，最少得兩胎。次日，秋雨綿綿。江北的雨，風一吹，像霧似的，整座城市都像籠在一片迷蒙里，水霧朦朧，能見度有點低，交通自然也就堵塞了。沒事，有交通隊?；粢粚幧衔缇统鲈毫?，下午就去警局上班了?；衾蠣斪雍托炖蠣斪诱勌煺劦睾螅瑳Q定一起去警局看看霍一寧的工作環(huán)境，感受一下破案的氛圍，結果，刑偵一隊的副隊長告訴兩位老爺子：“霍隊又犯事兒了，受傷回來第一天上班就揍了個勒索犯，被我們局長給貶去九里提當交警了?！被衾蠣斪樱骸啊边@兔崽子！徐老爺子：“……”看來幾年幾胎的問題還得再商榷商榷。九里提大道，因為天氣問題，又是下班高峰，正堵得一塌糊涂。－－－－－－題外話－－－－－－《帝后》番外寫，不長，完整的小甜文，容歷和鶯沉是主角，霍常尋與天臺那姑娘是副cp。不想寫正文，賊想寫番外的小故事……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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