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打斷了他,目光變得銳利如刀,掃過所有人。
“都聽著!”
所有人神情一凜,立刻站得筆直。
剛才的交鋒,讓他們對江澈的敬畏,又深了一層。
“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左衛(wèi)的兵,你們只有一個身份——暗衛(wèi)!”
“在這里,我只立三條規(guī)矩,也是三條鐵律!”
江澈豎起第一根手指,聲音冰冷。
“第一,忠誠!暗衛(wèi)只忠于燕王殿下一人?!?
“你們的命是王爺?shù)?,不是我的,更不是你們自己的,但有二心者,殺無赦!”
他豎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保密!暗衛(wèi)所行之事,皆為機密。不得對任何人泄露,包括你們的父母妻兒!泄密者,殺無赦!”
最后,他豎起第三根手指,眼中殺氣畢露。
“第三,服從!我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任務(wù)之中,不準(zhǔn)質(zhì)疑,不準(zhǔn)猶豫,不準(zhǔn)后退!違令者,殺無赦!”
字字如刀,刻進每個人的心里。
剛才還殘留的一絲軍營習(xí)氣,此刻蕩然無存。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周悍!”江澈厲聲喝道。
“屬下在!”周悍猛地挺胸。
“命你為暗衛(wèi)副司主,主管內(nèi)部紀(jì)律與日常操練!我要你在三天之內(nèi),讓他們忘掉自己是兵,記住自己是刀!”
“遵命!”
“于青、章武!”
“屬下在!”兩名精悍的漢子出列。
“你們二人,各帶四人,組成兩個斥候組,今天之內(nèi),我要這宅子方圓五里之內(nèi)的詳細(xì)地圖,以及里面管事,伙計的名單!”
“遵命!”
江澈的命令一條條下達,清晰果斷。
二十人被迅速劃分成行動組,情報組,后勤組。
一個簡陋卻高效的特務(wù)機構(gòu)雛形。
就在這破敗的院落里,伴隨著他冷酷的聲音,迅速建立起來。
夜色如墨,將破敗的院落徹底吞噬。
只有江澈房里,一豆?fàn)T火,倔強地跳動。
他坐在桌前,手指在粗糙的桌面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窗外,周悍粗糲的喝罵聲和漢子們沉重的喘息聲,即便隔著墻,也清晰可聞。
白天的命令,正在被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
最多半個月,朝廷的大軍,就會像烏云一樣壓向北平。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成功地在燕王朱棣的棋盤上,落下了屬于自己的第一顆子。
這顆子,現(xiàn)在看起來微不足道。
別說二十人,就是這二百人、二千人,在即將到來的滔天巨浪面前,恐怕也翻不起半點水花。
燕王甚至可能都不會記得,他曾有過這樣一支隊伍。
但那是對別人而。
江澈的指尖停下,輕輕敲擊著桌面。
他要的,從來不是一支普通的衛(wèi)隊。
暗殺、滲透、情報、斬首……
這些超越時代的戰(zhàn)術(shù)概念,才是他真正的底牌。
他要在這半個月內(nèi),將這二十名百戰(zhàn)老兵,鍛造成一把鋒利且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手術(shù)刀。
人不必多,但必須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就是他寧可頂著朱棣的壓力,也要把周悍這批人要過來的原因。
從新兵蛋子練起,沒有一兩年的打磨,根本成不了型。
等一開戰(zhàn),黃花菜都涼了。
周悍這些人不一樣,他們是現(xiàn)成的武器,只是舊了點,鈍了點。
他要做的,不是鑄劍,而是開刃!
把他們腦子里那些根深蒂固的軍陣沖殺思想,全部敲碎。
再重新灌入屬于特種作戰(zhàn)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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