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添嬌此話一落,淑貴妃抬起的身體,就重重跌坐回地上,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
她突然覺得好荒唐,好可笑。
如果蘇寡婦真是蘇鸞鳳,那個傳奇長公主,那剛剛她先向皇上告狀說的那些話,就沒有任何可信度了。
淑貴妃年齡比蘇添嬌小,蘇添嬌執(zhí)政,縱橫沙場的時候,淑貴妃還跟著父親在外地任上。
她是蘇添嬌失蹤的第一年,父親官職升遷進(jìn)得京城,然后和溫棲梧走近,繼而被因蘇添嬌失蹤,遷怒溫棲梧的皇上知道,先一步將她納入了宮中。
所以淑貴妃才會不認(rèn)識蘇添嬌。
淑貴妃臉色陰沉,表情反復(fù)變化,而后一抬頭,遷怒地看向皇后。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所謂的蘇寡婦,就是長公主!你為何不告訴我?你就是想要故意看我笑話?”
真是人在家中,鍋從天下來,皇后莫名其妙,擰緊了眉。
自己和淑貴妃關(guān)系很好嗎?
為何要告訴她?
淑貴妃隨后又受傷地看向松弛的蘇添嬌,委屈地道。
“阿姐,你就是想看臣妾笑話,所以才一開始不告訴臣妾身份,否則臣妾豈會對你無禮?”
“皇上,這肯定是一個誤會!”
淑貴妃左右轉(zhuǎn)了一圈,小機(jī)靈抖得挺快,甩鍋又甩鍋!
蘇添嬌愕然,感到可笑。
自己又不是沒有長嘴,還能任由淑貴妃說圓是圓,說方是方。
她那比命還長的雙腿交疊,繼續(xù)一搖一晃,語氣冰冷,沒給任何面子。
“淑貴妃,你記性不好就吃藥啊,嘴巴嚼糞張口就來?本宮說要向你介紹自己的時候,你說本宮和你說一句話都不配。本宮倒是想告訴你身份,你給本宮機(jī)會了嗎?”
“小渾蛋,這就你喜歡的女人?放在心上的寶?捧在手上的肉?眼睛要是沒有用,不如我?guī)湍阃诹税?!?
說著,蘇添嬌不想再浪費口舌,扭頭嚴(yán)肅地看向皇上。
國要亡,大多是因為出了昏君。
都到這個份上了,倘若弟弟還識人不清,她不介意用鞋墊子抽得弟弟元神出竅。
就是這樣略血腥!
喜怒無常,冷血帝王,在蘇添嬌面前就是一個十足的姐控。
沒有別的心愿,只想做姐姐的仆人。
他敲核桃敲得哐哐過癮,接收到來自蘇添嬌的死亡凝視,身體就是一縮。
同時心里也極高興,高興這么多年過去,長姐和自己也沒有生疏。
其實他就喜歡長姐對自己兇,教訓(xùn)自己。
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他與長姐之間的感情沒有變質(zhì)。
皇上眼神陰寒地瞥了眼淑貴妃,沒有不舍,只有濃濃失望。
等視線再轉(zhuǎn)回來時,他神色立即又是一變,滿是討好:“長姐,別挖!挖了我就沒有辦法替你敲核桃了。你說怎么處置她就怎么處置,我沒有意見!”
淑貴妃臉色立刻大變,撒嬌的嚶嚶唔唔哭喊起來。
“皇上,不可以,即便阿姐是長公主也不能隨便治臣妾的罪,臣妾是你的妃嬪,你的女人!長公主插手后宮之事,便是僭越!不合規(guī)矩!”
之前嫌棄皇上對她巧取豪奪,這才過了多久,就主動承認(rèn)自己是皇上的女人了。
果然感情之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真心想拒絕有一千萬種辦法,沒有堅持抗拒,只能說明是既要又要。
皇上渾不在意,嫌啰嗦地直皺眉,霸道的一錘定音:“在朕的面前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沒有阿姐,朕早就死了幾百次了,沒有誰能比阿姐更有資格做朕的主!”
淑貴妃徹底亂了心神,狼狽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拿皇上沒有辦法。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拿捏死了他。
蘇添嬌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叩叩,沉思地盯著淑貴妃。
“本宮之前已經(jīng)給過你機(jī)會,放你離開。一見到皇上,就立即改變態(tài)度,惡人先告狀,想要置本宮于死地,可見其用心險惡!”
“你身邊這婢女教訓(xùn)人的手段更一套接一套,可見沒少仗勢欺人。如果本宮真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村婦,這會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
說著,她看向了皇上,表情嚴(yán)肅,殺伐果斷。
“這婢女留不得,直接處死。淑貴妃心術(shù)不正,但到底生了二皇子,為了二皇子,禁足吧,一個月內(nèi)不許走出自己宮殿半步,抄寫女戒女訓(xùn)千遍,如果再張揚(yáng)跋扈,絕不輕饒!”
她用銘玉殺雞儆猴,如果淑貴妃不以此為戒,那銘玉就是她來日的下場。
再者,一個淑貴妃在她的心里微不足道,可皇上到底寵了許多年。
一次犯錯不足以抵消所有感情,倘若罰得太重,惹得皇上心疼得不償失。
而且皇室子嗣單薄,弟弟一共就得了兩個孩子。
母子一體,生母犯錯也會影響孩子。
為了淑貴妃毀了二皇子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