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絕的理由是什么?”晏三合問。
<div??class="contentadv">唐見溪木然地冷笑一聲,“不想見,不能見,不該見!”
饒是晏三合再見多識廣,也被這三個“不”字,驚得往后退了半步。
當真是無情無義到了極點?。?
也難怪唐之未從教坊司出來,就直奔水月庵,一腔癡情錯付與人,傷透了。
“他后來真去了翰林院嗎?”
“沒有!”
“為什么?”
“這只能說老天有眼?!?
“我明白了,春闈舞弊案一出,就有人質(zhì)疑陸時這個新科花魁的真實性。”
“姑娘真是聰明。”
唐見溪臉色森
冷,“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撇就能撇得清的,雁過留聲,人過留名,越是想逃,越是逃不掉?!?
怪不得連小裴爺都不知道陸時還曾經(jīng)中過探花,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晏三合轉(zhuǎn)身看著唐見溪,“唐老爺,如今的陸時今非昔比,你可曾預料到?”
“憑這人的鉆營、手段、狠毒,他要不坐上二品的高位,那才是我預料不到的?!?
“那你可知道,他是如何一步一步登上高位的?”
“不知道,我只是聽一位故友提過那么一嘴。”
唐見溪強忍住臉上的嘲諷,“這世道就是這樣,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暗無天日?!?
話音剛落,東邊一抹金光刺出。
晏三合與他并肩而立,看著那抹金光,緩緩道:“看,這天不是亮了嗎?”
唐見溪愣了愣,偏頭看了晏三合一眼――
少女的側(cè)臉沐浴在晨光里,那么稚氣,又那么帶勁兒。
……
山中一日,世間百年――這是六人下山的時候,心里同時發(fā)出的感嘆。
唐老爺夫婦親自送他們到了河邊。
晏三合見陶巧兒欲又止,“太太有什么話,只管說?!?
“是這樣,晏姑娘?!?
陶巧兒苦笑,“明月在靜塵身邊養(yǎng)了十幾年,兩人感情非同尋常,以她的性子,一旦知道靜塵的棺材裂開,就會千方百計找到姑娘,想要問個明白。”
“太太是想讓我……”
“她懷著身子,剛滿三個月,拜托姑娘和她好好說話,別讓她著急?!?
“太太,放心!”
晏三合沖唐見溪抱了抱拳,“就此別過?!?
“姑娘留步。”
唐見溪上前,沖晏三合躬身行了個書生禮,“師妹的事情還請姑娘多多用心,若事情順利了結(jié),麻煩捎個信過來。”
“這是自然?!?
晏三合簡單一句,轉(zhuǎn)身登船,身后的五個人也紛紛跟過去。
“喬老頭,開船啦!”
喬老頭幾乎都看傻眼了。
他在這河里撐了小半輩子船,第一次看到唐老爺親自把客人送下山,第一次看到唐老爺彎腰朝一個小姑娘行禮。
這,這,這……
這小姑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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