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contentadv">晏三合掐指一算:“八月初一?!?
李不:“陸時每個月初一,都會來這里聽?wèi)颉!?
“每個月初一?”
晏三合面露愕然,“這是個什么特殊日子?”
李不心說她哪知道。
“而且戲院都是在晚上開門迎客,但陸時卻只在白天來,聽說他是給了園主一筆錢?!?
“所以,每個月初一的這一臺戲,都是只唱給陸時一個人聽的?”
“對!”
怪不得她和李不在酒肆茶坊呆了這么些天,也沒探出陸時是喜歡聽?wèi)虻摹?
晏三合心想,這可太蹊蹺了。
“三合,還有更蹊蹺的呢?!?
李不伸手指指戲臺,“陸時這人,只聽西廂記?!?
“什么?”
晏三合臉上的愕然,已經(jīng)不能用詞來形容。
固定的日子;
固定的曲目;
一月一次;
這
是什么癖好?
“不,有沒有打聽到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持續(xù)了多少年?”
“打聽到了,十八年前開始的,風(fēng)雨無阻,而且永遠(yuǎn)坐咱們左手邊的那個包房?!?
十八年前?
竟然是十八年前?
晏三合蹭的站起來,一把踢開身后的椅子,沖到陸時那間包房門口,站定。
包房鏤空雕花的的門頭上方,掛著一個小小的牌匾,上面用行書寫著一個字:菊。
晏三合又折回自己的包房門口,抬頭,牌匾上赫然寫著一個字:竹。
“我看過了,這二樓一共八個包房,名字分別是春、夏、秋、冬、梅、蘭、竹、菊?!?
“菊?”
晏三合忽然覺得頭痛欲裂。
歲寒三友是指:松、竹、梅。
陸時是松;褚停是竹;唐見溪是梅。
陸、褚、唐和唐之未都是同門師兄妹,那三人都有別號,那唐之未會不會也有?會不會就是那個菊呢?
“這絕對不是巧合,不。”
晏三合的語氣十分的篤定,“十八年前,正好是唐之未從教坊司贖身出來,剪斷一頭青絲,到水月庵做了尼姑?!?
李不心里咯噔一下。
對啊。
那陸時早不聽?wèi)颍聿宦爲(wèi)?,卻在這個時候來唱春園,包下一個戲班子,專門給他唱《西廂記》。
為什么?
李不簡直像石化了一樣,徹底驚傻了。
晏三合:“走,我們進(jìn)去瞧瞧。”
李不愣愣道:“剛剛我都瞧過了,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晏三合自顧自走進(jìn)去,在剛剛陸時坐的位置上坐下。
低頭,是一盞已經(jīng)喝盡的茶盅;
抬頭,是空蕩蕩的戲臺。
晏三合茫然坐著,有種依山觀海的不真切感。
水月庵的簡樸齋房;
教坊司一盞連著一盞的燈籠;
青石小徑上成片成片的竹林……
對靜塵又嫉妒又羨慕的慧如;
與逝水朝夕相伴的桂花;
把唐之未當(dāng)作妹子來呵護(hù)的褚停,唐見溪……
一幕幕,一個個如畫卷般,在晏三合的腦海里浮現(xiàn),她忽然生出一種荒謬感,似乎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真實的。
那么真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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