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拒絕了?”
安千千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接話,“我記得你剛才在電話里說,我爸媽要八萬八彩禮是賣女兒,還讓我跟父母斷絕關(guān)系……這些話,也是我編造的?”
“那不過是我為了打消你要和我復(fù)合的念頭罷了!”
李明城的聲音大了些,周圍的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吳晚晚被周圍投來的目光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鄰桌那幾個穿著考究的男女正低聲議論,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嘲諷。
她哪受得了這個?
雖說心里對李明城的懷疑沒消,但眼下若順著安千千的話追問下去,豈不是坐實了自己“搶別人男朋友”的名頭?
她吳晚晚是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夠了!”
她猛地提高聲音,硬生生將那點疑慮壓下去,轉(zhuǎn)頭瞪向安千千時,眼神里的刻薄比剛才更甚。
“就算明城跟你說過那些話又怎么樣?那也是你們過去的事!現(xiàn)在他是我男朋友,你死纏爛打追到這種地方來,還當(dāng)眾挑撥離間,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明城見她轉(zhuǎn)了風(fēng)向,頓時松了口氣,連忙順著話頭附和:“就是!晚晚說得對!你趕緊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
吳晚晚卻覺得還不夠,她掃了眼安千千桌上剛上的那些精致的菜品,突然冷笑一聲,揚手沖不遠(yuǎn)處的經(jīng)理招了招:“經(jīng)理!”
穿著黑色西裝的經(jīng)理快步走來,臉上堆著職業(yè)微笑:“小姐,有什么吩咐?”
“這位女士,她點的這些菜,我看未必付得起錢吧?你們這兒可是人均上萬的餐廳,別是什么想混進來蹭吃蹭喝的?!?
吳晚晚抬下巴指了指安千千,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李明城也立刻幫腔:“經(jīng)理,我跟她認(rèn)識,她窮得很,就是個撈女,根本消費不起這里的東西。我看她就是故意點一堆貴的,想等會兒裝沒錢賴賬!”
經(jīng)理的目光落在安千千身上,見她穿著簡單,確實不像???,眉頭微微蹙了下,但還是保持著禮貌:“這位女士,請問您……”
吳晚晚打斷了經(jīng)理的話,“經(jīng)理啊,你這有什么好問的,你看她那一身窮酸樣,背著個帆布包揪出來了,怎么可能付得起錢。”
安千千淡淡道:“我若是付得起,你又當(dāng)怎樣?”
吳晚晚嗤笑一聲,語氣里的輕蔑幾乎要漫出來:“你點的那盤破火腿夠你在出租屋里啃半年泡面,真當(dāng)我們眼瞎?怎么可能付得起錢!”
她往前湊了半步,刻意壓低聲音卻又保證周圍人能聽見:“我勸你趁早別裝了,趕緊灰溜溜滾出去,不然等會兒經(jīng)理查出來你根本付不起錢,把你當(dāng)騙子扭送派出所,那時候你老家的窮親戚怕是都要跟著丟臉。”
說著,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故作驚訝道:“哦對了,你該不會是想等會兒找借口跑單吧?也是,像你這種從山溝溝里爬出來的,估計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能混進這種地方蹭口飯,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她轉(zhuǎn)頭看向經(jīng)理,語氣越發(fā)篤定:“經(jīng)理你可別被她騙了,我看她那包都是拼夕夕買的仿品,渾身上下加起來都不值這桌上一瓶水的錢,怎么可能點得起這些菜?依我看,趕緊把她請出去,別污了咱們這兒的地!”
李明城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恨不得把安千千的“窮酸”往死里踩:“晚晚說得太對了!她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買瓶礦泉水都要貨比三家,現(xiàn)在居然敢來這種地方?肯定是憋著什么壞水!”
兩人一唱一和,仿佛已經(jīng)篤定安千千就是來蹭吃蹭喝的騙子,眼神里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安千千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重復(fù)道:“我只問你們,若是我今日付了這錢,你們又當(dāng)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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