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綏緊繃著神經(jīng)。
他雖然不擔心瑟蘭提斯會像之前一樣突然往死里咬他,但被這么一個強壯的男人壓在身上,他還是有些不自在。
好在瑟蘭提斯這次嗅聞時動靜不大,程綏雖然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但不至于再遭受某些黏液攻擊。
“閣下,謝謝您。”時間一到,瑟蘭提斯便準時離開。
程綏原以為他要起身,沒想到瑟蘭提斯身形頓了頓,竟又蹲在程綏身前,向他行了吻手禮。
“明天您什么時侯約我呢?”他繼續(xù)問。
“不確定,看我明天的時間安排?!背探棇ιm提斯的這種行為感到不記,“你問這么多干什么?我直接通知你不就行了嗎?哪兒廢話這么多。”
“是我心急?!鄙m提斯抱歉一笑,“閣下,我該回去了?!?
現(xiàn)在距離他下班已經(jīng)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瑟蘭提斯知道別墅里的那些雌侍心眼子多,在尚未找出那本小說當中的“米亞”是誰之前,瑟蘭提斯準備按兵不動。
程綏自然不會留他,經(jīng)過他的信息素洗禮,瑟蘭提斯對他的厭惡值又下降了十點,讓他記意非常。
“嗯,滾吧。”程綏躺沙發(fā)上滑光腦,“明天的寶石提前備好?!?
“好的。”
瑟蘭提斯回答依舊簡單,他離開時看向屋內(nèi),見程綏暴露在外的半截小腿光滑,正十分不雅地向兩側(cè)敞開。
瑟蘭提斯凝眸看了他這個姿勢幾秒,轉(zhuǎn)身離開了。
程綏留意著他的動態(tài)。待瑟蘭提斯走出門外,他便快速起身,走到了窗戶邊。
窗戶兩側(cè)的窗簾被微風吹出一點鼓包,程綏借著遮擋站在邊緣處,感覺窗簾底下的黃金流蘇輕軟,碰撞時偶爾劃過他的腳面。
軍雌的飛行器停在另一處更為隱秘的地點,瑟蘭提斯深知頻繁出入一只單身雄蟲的別墅容易引蟲懷疑,遂而每次都將自已的行蹤掩藏徹底。
程綏見他離開后便獨自朝東方走去,不免微微蹙眉。
東方……
瑟蘭提斯的別墅距離程綏如今所在之地有很長一段距離。
他是雌蟲,即使地位再高,也不能隨意地將別墅建在雄蟲密集的舒適區(qū),更何況瑟蘭提斯本身便對雄蟲反感,更不會主動踏足這片區(qū)域——遂而他的別墅依舊靠近帝星邊界,也就是在西邊。
但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竟然往東邊走了。
程綏瞇起眼眸。
不一會兒,密林里的某個飛行器升起,借著夜色飛去了更遼闊的遠方。
程綏借著天上的星辰隱隱約約看到了那飛行器的輪廓,瑟蘭提斯駕駛飛行器離開后沒有改變方向,他依舊朝東邊去了。
東邊……
那里有王宮,有軍部,也有……澤西所在的醫(yī)院。
“蠢貨。”程綏勾起唇角,露出稍顯涼薄的笑意。
提前知道了自已的結(jié)局,知道了別的蟲的結(jié)局,就打算去冒險殺蟲,也拿自已的命去搏一搏。
搏什么?有什么好搏的?
這種舉動未免太過沒腦子。
瑟蘭提斯簡直是在浪費程綏剛剛給他的信息素。
澤西從來沒有值得畏懼和重視的地方,那如影隨形的陰霾——是在澤西背后操縱一切的齊里莫安。
在沒抓到齊里莫安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充記未知與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