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強一把奪過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媽的!”
他終于明白了。
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跟他硬碰硬。
他們用這些雞毛蒜皮的“民事糾紛”,把他和他的核心手下牢牢捆死在這里,動彈不得。
而真正的殺招,一定在別處!
他猛地抬頭,望向港口倉庫的方向,一股徹骨的寒意沿著脊椎爬了上來。
輝哥!
……
與此同時,距離市區(qū)幾十公里外的三號碼頭,一片死寂。
海浪有節(jié)奏地拍打著防波堤,咸濕的海風(fēng)吹拂著巨大的龍門吊,發(fā)出幽靈般的嗚咽。
三號倉庫內(nèi)部,燈火通明。
唐輝坐在二樓辦公室的真皮沙發(fā)上,指間夾著一支雪茄,煙灰已經(jīng)積了很長一截。
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七八部手機,但沒有一部有信號。
“還沒有瘋狗強的消息?”
他問,聲音有些沙啞。
旁邊一個心腹手下?lián)u了搖頭,額頭上全是冷汗:“輝哥,不僅是強哥,所有外圍場子的負責(zé)人都聯(lián)系不上。信號被完全屏蔽了。”
唐輝把雪茄按死在煙灰缸里。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這種區(qū)域性的強力信號屏蔽,不是一般混混能搞到的東西。
難道是條子?
不可能。
嚴松那個瘋子雖然盯著自己不放,但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他絕不敢動用這種級別的設(shè)備來對付自己。
那是誰?
難道是生意上那幾個老對手聯(lián)合起來了?
他們有這個膽子?
有這個實力?
唐輝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無數(shù)個念頭閃過,又被他一一否決。
信息的中斷,讓他如同被蒙上了眼睛的猛獸,雖然力量還在,卻失去了方向,只能在原地焦躁地嘶吼。
“輝哥,外面……外面好像有動靜?!?
一個負責(zé)放哨的馬仔連滾帶爬地跑上樓,臉色慘白。
“什么動靜?”唐輝站了起來。
“不知道……就是感覺……太安靜了?!瘪R仔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連海浪聲都聽不太清了?!?
唐輝走到窗邊,拉開百葉窗的一角,向外望去。
碼頭依舊是那個碼頭,黑暗籠罩著一切,只有幾盞高桿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
但那股安靜,讓他心頭狂跳。
這不是自然的安靜。
這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死寂!
就像捕食者在發(fā)動致命一擊前,會屏住所有的呼吸。
“所有人!準備家伙!有人摸過來了!”
唐輝厲聲大吼。
倉庫里的上百名打手瞬間被驚動,紛紛抄起了藏在各處的砍刀和鋼管,緊張地望向鐵門。
他們是唐輝最精銳的核心力量,是真正的亡命徒。
可他們習(xí)慣的,是街頭的血腥火并。
而不是此刻這種未知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唐輝死死盯著窗外,他知道,敵人就在黑暗里。
但他不知道敵人是誰,有多少人,會從哪里攻進來。
這種感覺,糟透了。
就在這時。
“嗡——”
一陣仿佛黃蜂振翅的聲音,由遠及近,從倉庫上空傳來。
所有人下意識地抬頭。
但倉庫厚實的鐵皮屋頂,隔絕了他們的視線。
“無人機?!?
唐輝只吐出了三個字,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下一秒。
“轟?。。 ?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不是從大門,而是從倉庫的屋頂傳來!
整個倉庫劇烈地搖晃了一下,灰塵簌簌而下。
屋頂正中央,一個直徑超過兩米的圓形大洞被硬生生撕開,扭曲的鋼板向內(nèi)翻卷,邊緣還帶著高溫熔化的赤紅。
所有人都被這攻擊方式嚇傻了。
他們仰著頭,呆呆地看著那個破洞。
月光和幾道刺眼的戰(zhàn)術(shù)射燈光柱,從洞口傾瀉而下,在煙塵中形成了丁達爾效應(yīng),宛如神跡。
“噗,噗,噗?!?
幾枚黑乎乎的圓柱體,從洞口被扔了下來,掉在人群中,滴溜溜地打著轉(zhuǎn)。
“是……”
一個馬仔剛想喊“手雷”,卻發(fā)現(xiàn)那東西并沒有爆炸。
而是猛地爆發(fā)出刺眼的白光!
“啊——!”
“我的眼睛!”
強光!
整個倉庫瞬間被白晝一樣的光芒籠罩,所有人的視網(wǎng)膜都在一瞬間被灼傷,眼前只剩下一片眩目的白,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想不了。
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音!
“砰!砰!砰!砰!”
不是一聲,而是十幾枚震撼彈同時引爆!
高分貝的噪音瞬間擊穿了所有人的耳膜,嗡嗡的耳鳴聲仿佛要撕裂他們的顱骨。
失明,失聰。
唐輝手下這群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打手,在一瞬間就喪失了所有戰(zhàn)斗力,變成了無頭蒼蠅,他們捂著眼睛和耳朵,痛苦地滿地打滾。
真正的攻擊,此刻才剛剛開始。
“咻——咻——咻——”
破空聲響起。
幾十根繩索從屋頂?shù)钠贫?,以及四周被液壓鉗無聲剪開的通風(fēng)口垂下。
一道道身穿黑色作戰(zhàn)服、頭戴戰(zhàn)術(shù)頭盔、臉上蒙著面罩的黑影,如同幽靈般,以驚人的速度從天而降。
他們落地?zé)o聲,動作行云流水,手中的突擊步槍上,閃爍著紅色的激光指示器。
沒有一句廢話。
“目標(biāo)確認,清除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