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叔點點頭,向楚天他們微微一笑,隨即一擺手,恭敬的說:“兩位貴客,跟我來!”
楚天微微苦笑,自己何貴之有?*心的事情卻有不少。
在春叔的引領之下,進入木葉森森的后院,將他們帶進寬敞而華麗的后院客廳,后院的門口或明或暗的埋藏著不少人,但見到春叔,每個人對他的態(tài)度,都是彬彬有禮,無懈可擊,雖然春叔穿的衣服還不如他們。
客廳堂掛著幾重竹簾,秋日的褥暑,已全部被隔在簾外,微風吹動竹簾,重簾中似有燕子在飛翔,若隱若現(xiàn)的流水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入耳邊。
楚天剛剛喝了兩口清香撲鼻的清茶,就聽見爽朗的笑聲傳來:“少帥,想不到你竟然來了,而且來得那么的快,讓林某實在嘆服啊?!?
楚天抬頭望去,風情萬種的范芯芯正輕輕的推著輪椅穿過竹簾走了過來,輪椅上坐著神情憔悴,灰頭灰臉的林大炮,完全沒有了昨晚的意氣風發(fā),不可一世。
范芯芯見到楚天,眼里立刻涌起了仇恨,像是刀子般的注視著楚天。
楚天的眼睛隨即盯著林大炮的雙腿,膝蓋纏著紗布。紗布還帶著滲透出來的血跡,輕輕笑道:“林幫主昨晚雖敗猶勝,雖然千余幫眾被黑龍會殲滅,但林幫主卻把黑龍大廈的陵園炸得面目全非,著實殺了黑龍會的威風!”
林大炮不僅沒有興奮之色,甚至露出痛苦的神情,隨即嘆了口氣:“少帥,那是林某最大的失誤啊,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有鬼神,林某親自炸毀了黑龍大廈的陵園
,但也把自己的雙腿炸殘了,粉碎性骨折,今生怕是不能再站起來了?!?
楚天端起清茶,眼睛掃視著林大炮的膝蓋,又掃視著他身后的范芯芯,誰都看得出來,范芯芯跟林大炮極其的親密,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楚天喝完杯中的茶,淡淡的說:“后天,周兆森會跟東瀛駐京辦進行物業(yè)置換,把黑龍大廈過到東瀛政府名下,到了那時,天朝政府就會顧慮重重,黑龍大廈征收之事情可能就不了了之?!?
“呀,這樣啊,少帥應該想盡辦法阻止他們?!绷执笈诘哪樕下冻稣痼@之色,喊著:“否則黑龍會以后會更加有恃無恐,整個京城就沒有了少帥的立足之地了。”
楚天心里冷笑,這個老狐貍,盡跟自己玩這些虛的!
“少帥,如果不是林大炮雙腿重殘。”林大炮惱怒的捶著自己的雙腿,幾乎是吼了起來:“林大炮愿意提兵上陣,與少帥并肩作戰(zhàn),把周兆森扼殺在黑龍大廈。”
楚天輕輕的嘆了一聲,淡淡的說:“林幫主,事情的重點不在于他們簽訂置換合同,而在于那是個非常好的時機,殲滅周兆森的最佳時機?!?
林大炮的臉色微變,隨即恢復平靜,無比痛苦的說:“我知道,但林大炮已經(jīng)不想跟黑龍會爭斗下去,也無能去殲滅周兆森,要不林大炮把百余虎幫男兒交于少帥之手,讓他們跟少帥并肩作戰(zhàn),也好報了林大炮欠下少帥的救命之恩?!?
楚天站起身來,走前兩步,俯在林大炮的耳邊輕輕的說:“林幫主,想要重見天日,想要東山再起,就只有后天的一線機會了,楚天無所謂,大不了可以返回上海,做我的土霸主,林幫主倒是不同,不僅要躲著,甚至還會被人厭煩,畢竟幾百張吃飯的嘴很容易把人吃窮,甚至因此被最信得過之人出賣都不一定,林幫主三思?!?
楚天說完之后,就往門外走去,風無情隨即跟了上去。
林大炮眼勾勾的看著楚天離開,范芯芯卻在思慮著什么,眼神極其復雜。
暖風靜靜的吹著,陸上莊園的湖水泛起了漣漪。
坐在吉普車上,風無情輕輕嘆道:“想不到林大炮炸黑龍大廈陵園,竟然把自己的雙腿也葬送進去,真是悲哀,看來林大炮已經(jīng)沒有機會東山再起了?!?
楚天默然半晌,忽然回過頭來一笑,道:“你覺得林大炮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嗎?他會親自去點燃炸藥嗎?”
風無情一愣,隨即搖頭道:“他是個聰明之人,絕對不會去點燃炸藥?!彪S即驚訝的問:“難道是說,林大炮雙腿被炸傷,只是裝出來給我們看的?”
“一路進去的時候,那些大漢的神情你可曾留意?”楚天抬頭望著漸漸遠去的大陸莊園。
風無情思慮片刻,平靜的說:“熱血,希望,強悍?!?
楚天點點頭,搖下車窗,道:“一位殘疾的首領能否讓手下充滿如此的斗志?”
“確實不能!”風無情思慮一會,開口說:“但或許他們還不知道林大炮已經(jīng)殘疾了呢?”
楚天又嘆了口氣,道:“你可曾留意過林大炮身后的范芯芯?”
風無情搖搖頭,他對范芯芯這樣的戲子并沒有多大興趣,自然也不會去注意她。
楚天輕輕一笑,淡淡的道:“你覺得范芯芯對林大炮的態(tài)度,可是對一個殘廢人的態(tài)度么?你可曾留意范芯芯的神情,親密,滿足,臣服,還有渴求?!?
風無情沉默起來,他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一個男人不能令女人滿足,女人不會用那樣的表情來對他的,而一個雙腿剛剛重殘的林大炮,是永遠不能滿足任何女人的……
“林大炮為什么要裝成重殘呢?”風無情不解的說:“我們又不會害他,他何必扮成可憐呢?”
楚天接住飄過的一片落葉,眼神深邃遼遠,淡淡的說:“因為他有自己的計劃,扮成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是怕我挾恩有要求而打亂了他的計劃!但無論如何,我都知道,他肯定不會錯過后天的最佳機會?!?
風和日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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