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森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提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什么意義,但楚天知道,自己的回答對林玉清的心結(jié)起著決定性作用,甚至他的生死!
于是楚天鄭重的點點頭,誠實的說:“周兆森不得不死!正如我所說過,如果他不死,就會有不少權(quán)貴被送進(jìn)監(jiān)獄,甚至斷頭臺,林叔叔為了公正而面對不可動搖的勢力,精神實在可嘉,楚天由衷的感到佩服,但卻注定不會成功!”
林玉清搖晃著杯中的清酒,沒有開口,也沒有憤怒,自從林玉婷殺了周兆森之后,他就少了憤怒,淡淡的說:“有所為,有所不為?”
楚天低頭看著鍋底的火焰,發(fā)自內(nèi)心的勸導(dǎo):“公正這條路注定骸骨累累,注定漫長曲折,注定要有人犧牲,如果林玉清堅持心中的國法,那么只會成為千萬人犧牲中的一個。或許,在可預(yù)見的將來,當(dāng)整個社會進(jìn)化到一個更加法制的階段,你的固執(zhí),你的犧牲,才會有切實的意義,而當(dāng)前,只會為你默哀了。”(本段引自讀者藍(lán)幽羽晨的書評)
林玉清端起清酒喝了半杯,輕輕的點頭,眼中也有幾分無奈,說:“楚天,我現(xiàn)在明白你為什么能夠短短時間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除了能把握機(jī)遇,更重要的是你為人處事的態(tài)度,還有看問題的徹底。”
楚天沒有說話,輕輕的吹著筷子上的牛肉丸。
林玉清又把酒放在嘴邊,輕輕嘆了口氣,搖頭說:“如果我早點想明白,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周兆森死去,我的心也死去!”
楚天跟著嘆息,輕輕的說:“林叔叔,都過去了,千萬不要成為心結(jié)!你欠媚姐和玉婷都太多了,千萬不能做出什么傻事,否則怎么對得起她們?又讓她們怎么活下去?”
林玉清臉上涌起了傷感,神情溫柔,緩緩的道:“是啊,我實在欠她們太多了,恐怕今生已經(jīng)難于報答了!”
楚天心里微微咯噔,想要開口說些什么,林玉清已經(jīng)補(bǔ)充上一句:“我昨天已經(jīng)遞交辭職信了,雖然還沒有批下來,但我辭心已定,離開政府系統(tǒng)是遲早之事了?!?
楚天的筷子松開半寸,牛肉丸‘啪’的掉在桌子上,還迅速的滑在地上,輕快的彈起幾下,才滾在角落不動。
楚天沒有想到林玉清會辭職,因為他覺得林玉清的性格不會選擇這條逃避之路,所以聽林玉清說出來,才會稍微驚訝,但楚天心里也清楚,這個決定于他猜測的各種結(jié)局,似乎是最好的一種,畢竟人活著就是種勝利。
楚天的心頭變得釋然,整個人也變得高興起來,端起酒杯,道:“林叔叔,楚天不知道說些什么,但楚天明白,叔叔離開政府系統(tǒng),林丫頭和媚姐都是天底下最為你高興的人!”
林玉清點點頭,他承認(rèn)楚天說的有道理,但心底還是涌起了苦楚,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重重的跟楚天相碰,道:“能夠讓她們開心,我就已經(jīng)滿足了!”
這頓飯很快就吃到尾聲,楚天心底多了幾分底氣,想到林玉清不會自殺以謝國法,就感覺到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不會讓林玉清始終成為心底的刺,讓自己擔(dān)憂痛疼。
殘秋的風(fēng)始終都是冰冷刺骨!
楚天和林玉清站在老石火鍋門口,等待風(fēng)無情把車開過來。
楚天毫不掩飾的嘆了口氣,輕輕的說:“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林玉清微微一笑,語氣平淡的說:“你難道以為我會把玉婷送進(jìn)監(jiān)獄?”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心里暗想:其實,我更怕你自殺!林丫頭進(jìn)了監(jiān)獄,我可以把她弄出來;你自殺了,我可無法讓你起死回生!
防彈奧迪慢慢的開了過來,楚天扭頭看著,向風(fēng)無情打著行走手勢。
忽然,林玉清發(fā)現(xiàn)楚天身后停放的豐田車打開了窗戶,并迅速的伸出兩支消音槍管。
林玉清臉色巨變,大喝一聲:“楚天,小心!”并躍
身撲上楚天。
在林玉清邊喊邊撲在楚天身上的時候,‘撲撲’兩聲響起,兩顆子彈精確的擊中了林玉清的背部,林玉清的身軀微微顫抖,但還是死死的掩蓋著楚天,不讓楚天的要害露出來。
風(fēng)無情見到門口突變,踩進(jìn)油門撞開側(cè)擋的捷達(dá)之后,直接向豐田轎車沖去,豐田轎車?yán)锩娴娜?,見到連開兩槍都沒打中楚天,反而被林玉清阻擋,不由惱怒起來,又連連開出幾槍打在林玉清身上,隨即見到風(fēng)無情開車沖過來,忙踩下油門離開。
風(fēng)無情已經(jīng)快趕到楚天的身邊,怕四周還有什么埋伏,也不敢去追擊豐田車,而是拿起電話把豐田轎車描述給凡間,讓他派人負(fù)責(zé)追擊兇徒,自己則保護(hù)楚天。
其實在林玉清喊出危險的時候,楚天已經(jīng)生出了反應(yīng),正想要閃避的時候,林玉清已經(jīng)壓在他身上了,想要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被他抱得緊緊的,隨后就聽到連續(xù)的槍聲響起。
那一刻,楚天的心冷卻到極點!
風(fēng)無情扶起林玉清的時候,他的嘴角已經(jīng)大口的流著鮮血,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染得發(fā)紅,但他的臉上竟然帶著微笑,帶著絢爛至極的微笑!
楚天把林玉清放進(jìn)車?yán)?,讓風(fēng)無情全速向最近的醫(yī)院奔去,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披在林玉清的身上,讓他不會因流血而感覺到虛弱寒冷,口里吼著:“林叔叔,林叔叔,堅持住,堅持??!”
林玉清拉住楚天,眼神雖然黯淡,但卻很清澈,搖搖頭道:“楚天,我怕不行了,唉,我終于得到了我內(nèi)心想要的結(jié)局,自我踏上追求公正的路,我就知道我沒有回頭路,沒有重新開始,自從周兆森死后,我就片刻不得安寧,我心中的原則和信仰不斷的刺痛著我!”
楚天的心在滴血,他終究還是沒有放下!
楚天握著林玉清的手,搖頭說:“林叔叔,別說了,別說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林玉清嘴角掛著笑容,緩緩的說:“我沒有明天了,我已經(jīng)見到玉婷的母親向我招手,我們該團(tuán)聚了?!?
楚天的眼淚流了出來,帶著悲戚道:“你怎么可以拋下媚姐和玉婷呢?你剛才還說要讓她們幸福的?!?
林玉清微微抬頭,臉上帶著傷感,道:“不瞞你說,我確實想要辭職陪她們過些快樂的日子,來彌補(bǔ)以前所欠下的債,但以你的聰明,你應(yīng)該知道,只有死亡,才是我的歸宿,才能對得起我心目中的國法,才能對得起我為人公正的原則,如果公正注定要骸骨累累,那么我愿意?!?
“不,不,活著比死亡更有價值!”楚天低低的吼著:“林叔叔,堅持住!”
林玉清努力的睜著眼睛,嘆出口氣,弱弱的道:“楚天,媚姐和玉婷就麻煩你幫我照顧她們了,未來很長,希望你能夠答應(yīng)我,不要讓她們受什么委屈,好嗎?”
楚天沒有說話,不斷的點著頭,眼淚隨著晃動滴在林玉清臉上。
林玉清舒出最后口氣,頭微微偏移,眼睛變得黯淡無光,唯有臉上的笑容才表明他的解脫。
楚天眼神流出痛苦,緊緊的握著林玉清的手,感覺到他掌心越來越冰冷。
夜風(fēng)已冷!燈光慘白!
楚天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一動都不動,到現(xiàn)在他還無法接受林玉清已死的事實。
風(fēng)無情輕輕的走上幾步,遞給楚天一支礦泉水。
楚天把礦泉水接了過來,沒有說話,而是扭開蓋子澆在自己頭上,冰冷刺骨的感覺不僅沒有讓他平靜,反而更加憤怒不堪,想不到還有人竟然敢在京城對自己下手,還把林玉清害死自己的面前。
此時,凡間正從門口走來,來到楚天身邊,很輕易的感覺出楚天的憤怒,小心翼翼的說:“少帥,刺殺你的兩個人在中興街已經(jīng)被兄弟們抓到了,但他們死活不承認(rèn)刺殺你,只說他們撿了部無人駕駛的車!”
楚天猛然站了起來,礦泉水從他身上更加快速的流在地上,他轉(zhuǎn)身向醫(yī)院出口走去,風(fēng)無情跟了上去。
深夜,潛龍花園!
凡間他們已全都到了地下室,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
楚天冷冷的望著眼前的兩名疆藏人,他心里無比清楚,這肯定是兩名突突分子。
楚天努力的壓制著憤怒,冰冷的問:“你們什么人?響尾蛇在哪里?”
兩名突突分子臉色微變,但還是假裝無辜,道:“我們只是撿了部車,我們沒有殺人??!”
楚天冷笑起來,憑他們剛才的臉部表情反應(yīng),他們必定是突突分子,還知道響尾蛇的下落,為了活命,愣在自己面前裝傻子。
楚天懶得跟他們廢話,抬頭示意城哥,道:“把你最殘忍的手段用出來吧,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城哥點點頭,輕輕揮手,幾名帥軍兄弟立刻按住兩名突突分子。
城哥掏出鋒利的尖刀,對準(zhǔn)突突分子的頭皮刺去,他決定用明朝的剝皮酷刑。
楚天沒有心情看過程,但他知道城哥必定會完成任務(wù),于是舉步向外面走去,剛走出地下室門口,就聽到極其凄慘的喊叫響起,顯示著喊叫之人正承受著無比的痛苦。
楚天沒有理會,走到外面靜靜的吹著冷風(fēng),他直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跟媚姐和玉婷開口,思慮再三,決定把方晴召集回來,由她來傳達(dá)林玉清的噩耗比較適當(dāng),畢竟她跟媚姐的感情最深。
方晴很快就趕回了潛龍花園,知道林玉清的死訊之后,滿臉震驚痛苦,重復(fù)著:“林丫頭怎么辦?”
楚天輕輕嘆息,卻沒有說話,然后獨自坐在大廳中間閉目養(yǎng)神,他心里清楚,這個夜晚注定漫長難熬,今晚還會發(fā)生很多的事情,還會死上不少人!
凡間神情肅穆的走了過來,站立在楚天身邊,才緩緩開口:“突突分子,青年公寓808,809室!”
楚天眼睛微微睜開,平靜的吐出一個字:“殺!”
(最后一天,俺想看看v們的實力啊,不知道鮮花能否破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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