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開著吉普車向邊境駛去,眼睛不時的偷瞄著反射鏡,想要察看楚天是否派人跟著,誰知道連個鬼影都沒有,于是猛踩油門狂奔起來,直到兩個小時之后到了緬甸境內才停了下來。
她把車開進一處破舊的農舍,然后靠在方向盤痛哭起來,突突分子不怕死,就怕死的毫無意義,像今晚這樣被楚天用自己的手雷炸彈十幾名精英,她怎么能不悲痛呢?
“??!”她歇斯底里的吼出一聲,楚天,我必定要把你碎尸萬段,千刀萬剮!
此時,天狼寨安靜如水。
楚天正跪在死去的十幾位兇徒尸體面前,領著眾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每個響頭都‘砰砰‘直響’,沒有半點水分,不僅讓死去的兇徒顯得榮耀,也讓活著的兇徒從心底感激。
楚天灑出三碗酒祭祀,然后用眾人都聽得見的聲音命令:“阿童木,你負責厚葬這十幾位兄弟,最好的棺木最好的墳墓;戰(zhàn)天翔,你找出死去兄弟的家人,每戶送去二十萬安家費,如果他們生前有什么愿望或者難題,全力去幫他們實現(xiàn)和解決!”
戰(zhàn)天翔和阿童木齊聲應道:“是!”
這個命令讓所有荒原兇徒的眼中燃燒起死心塌地的追隨,此刻讓他們去死都是毫無反顧的。
楚天趁熱打鐵,望著風中的天狼旗幟,淡淡的說:“從今晚起,天狼鐵騎改為天狼堂,成為帥軍在南方的第一個堂口,阿童木和戰(zhàn)天翔同為堂主,未來的日子將率領大家進軍都市,對抗唐門勢力,稱霸整個云楠。”
眾人的眼中流露出征戰(zhàn)的憧憬,上千個熱血的聲音匯成了長龍:“一切聽從少帥吩咐!”
風無情和可兒幾個人微微點頭,楚天現(xiàn)在是完全掌握了這支有生力量,絕不會有人生出離心。
夜色漸漸濃厚,整個草原又開始陷入了寧靜。
在營帳里面,火紅的炭火歡快的跳躍著,爐子上面溫著新鮮的羊奶,散發(fā)著絲絲甜味。
楚天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木椅邊緣。
他在等待兩名突突分子口中的東西,雖然知道沒有多大價值,但任何線索都要利用起來。
風無情掀開布簾走了進來,拍著手說:“少帥,兩名突突分子招了,下午的時候,諾頂聽完暗紅的匯報,傍晚的時候帶著幾名貼身親信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等到七點的時候,暗紅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就率領著他們出發(fā),只告訴他們老大已經順利到達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楚天輕輕嘆息,大意了大意了,諾頂那家伙過著的都是刀口上的生活,沒有幾分警覺和狡猾豈能活到現(xiàn)在?早知道就應該嚴查每個通過荒原的人,雖然會打草驚蛇,但起碼可以把諾頂堵在云楠境內慢慢收拾,現(xiàn)在他跑到金三角,事情就有點復雜了。
楚天想到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說:“有沒有問他們,諾頂是否跟唐家借了錢?”
風無情輕輕嘆了一聲,搖頭道:“問了,他們不知道,雖然去了南方但自始至終沒見過唐家的人,諾頂跟暗紅偶爾暗中出去了幾次,至于有沒有跟唐家借錢,他們不清楚也不可能知道!”
楚天點點頭,見到風無情已經走到門口,奇怪的喊道:“無情,我有點好奇啊,你是怎么讓他們開口的???”
風無情尷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說:“在京城經常聽城哥炫耀他的酷刑,雖然不太感興趣,但耳朵聽多了還是被迫傳授了一些,沒想到今晚竟然派上用場了,看來我欠他一壺酒了?!?
楚天右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搖頭苦笑著。
壺嘴‘噓噓’作響,羊奶已經溫好了,可兒提起來倒在碗里,然后遞給楚天,楚天‘骨碌骨碌’的喝著,羊奶潤著喉嚨腸胃,思維也變得舒適起來,于是取出衛(wèi)星電話,撥通一直沒有打過的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然后被人接起,楚天還沒有開口,電話另外一端已經傳來了沙琴秀爽朗大方的聲音:“喂,是楚天嗎?”
竟然猜到是自己?這小妮子還真成神了。楚天輕輕一笑,淡淡的說:“琴秀,還好嗎?”
平淡的問候卻讓沙琴秀滿腔柔情,聲音瞬間變的溫柔:“老樣子,只是最近開始變得繁忙了!”
楚天望了幾眼日期,有意無意的笑著說:“又到罌粟收獲期,你父親該開始日進斗金了!”
沙琴秀無奈的笑笑,輕柔的說:“楚天,你又取笑我了吧?不過三天之后確實要舉行分成會議,因為今年雨水太多,罌粟歉收,各社團生怕自己的那份被取消了,所以老大們都親自出馬來金三角了?!?
楚天微微感動,想不到沙琴秀竟然連如此機密的事情都告知自己,于是也不兜圈子,直接把打電話的來意說出來:“琴秀,我后天起程去金三角辦事,想要你跟各方勢力打個招呼!免得發(fā)生沖突?!?
沙琴秀聽到楚天會來金三角,語氣變得欣喜起來,止不住的說:“太好了,楚天,來了金三角就讓我親自帶你到處轉轉,有我在你身邊也就避免了一切麻煩!辦起事情也事半功倍?!?
有了沙琴秀的陪伴,自己做起事情來確實方便很多,但楚天還是先開口詢問:“琴秀,你現(xiàn)在需要妥善安排各路老大,讓你陪伴我,實在過意不去,你到時安排兩個人領我們進入金三角就可以了?!?
沙琴秀意味深長的吐出一句:“還有什么比少帥更重要的呢?”
楚天神情變得尷尬起來,所幸是在通電話沙琴秀無法看見,忙轉移話題說:“諾頂今天已經進入緬甸區(qū),我去金三角主要是把他帶回來向天朝交差,按照我的估計,他必定參加后天的分成會議?!?
沙琴秀明白楚天的意思,換成其他人或許會掂量這件事情的難度和后果,她卻毫不猶豫的回答:“好,楚天,我盡我能力暗中協(xié)助你!畢竟諾頂曾經想跟沙城對付我父親。”
楚天寬慰的掛斷電話,有了沙琴秀的暗中支持,前去金三角就少了幾分危險。
剩下的半碗羊奶表面已經形成了一層奶皮,楚天毫不介意的端起來喝完,然后整個人腰板筆直的完全坐起來,集中精神的撥通了老狐貍周龍劍的電話。
腰板筆直和集中精神不是尊重周龍劍,而是跟這個老狐貍打交道,哪怕談話都必須全力以赴。
電話那頭傳來周龍劍的威嚴的官腔:“哪位?”
楚天輕輕咳嗽了一聲,平靜的說:“周部長,你老貴體可好?”
“哈哈哈。”電話中先傳來周龍劍中氣十足的笑聲,然后才用楚天熟悉的語氣開口:“少帥,應該是我問你可好?邊境草原人跡罕至,民風彪悍,不知道少帥在天狼寨可習慣?”
果然是搞政治的!楚天心里暗罵了一句,周龍劍顯然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話里看似平淡卻處處隱含玄機,表面是關懷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實際是試探楚天是否完全掌握了荒原兇徒。
楚天深不可測的笑笑,淡淡的說:“托周部長的福,楚天還算習慣,這不,剛剛喝了羊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