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的白色病床,肖清冰翻看著文冰雪這兩天的記錄,眉間始終憂郁難散,片刻之后才輕輕嘆息:“想不到這小子真是個魔頭,這幾天折在他手上已經(jīng)近兩百條人命了,未來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會罷休?!?
文冰雪點點頭,嘴角揚起難于語的無奈:“問題是,他還有人罩著,別說我們動不了他,就是霍家也拿他沒有辦法,連霍光和唐凰都被開槍廢手,也不知道誰賦予他如此大的能量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肖清冰合上資料,端起溫水喝著潤喉,緩緩的道:“酒吧事件確實是那幫富少們過分了,如果我在場可能當場開槍擊斃他們,所以楚天教訓為富不仁的權貴們是件好事,起碼可以減少富二代們在民間的為所欲為。”
始終沉默的馬飛抬起頭,不服氣的開口:“頭,話雖然不錯,可是香港畢竟是法制社會,還有法律保護公民應有的權利,現(xiàn)在楚天倒好,把自己當成快意江湖的大俠了,出手就是幾十條上百條人命!”
“我在天望漁村都快吐了,滿地尸體和血水,到處都是斷手殘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香港是阿富汗呢?!?
肖清冰沒有理會他的傾訴,但卻生出疑問:“楚天去天望漁村干什么?那里都基本荒廢了,連個鬼影都難于見到,而且怎么會出現(xiàn)法官以及高旺興呢?難道是東興社想要報食肆之仇,收買天庭殺手對付楚天?”
馬飛情緒緩了下來,點點頭回答:“楚天昨天好像去了
李家城家里,早上才從半山頂?shù)莱鰜?,我們尾隨黑色轎車到了天望漁村的外圍,為了避免被他們發(fā)現(xiàn)所以就停緩了十分鐘,還沒有繼續(xù)跟上就見到七八部面包車涌了進去。”
“殺手有設關卡,我們不敢靠近所以就退了出來!”文冰雪補充著資料,語氣顯得有幾分壓抑:“然后就聽見槍聲大作,馬飛還打電話告知轄區(qū)的警官,誰知道他們半個小時之后才出現(xiàn),相信他們跟法官有貓膩?!?
肖清冰麻木的點點頭,他的心里劃過‘李家城’三個字,隨即恢復平靜,雖然他嫉惡如仇,但吃過楚天的虧后,卻也深知事情要步步為營,所以聽到楚天跟首富李家城還有些關系的時候,他臉上頓時又多了些無奈。
忽然,肖清冰的電話響起,拿起來接聽片刻就臉色巨變,扭頭跟兩位得力部下說:“線人回報,今晚天安大廈可能有大事發(fā)生,東興社等黑道幫派會云集開會,主要議程就是拋下個人恩怨,如何對付楚天!”
文冰雪的臉色也變了,削著雪梨的手微微顫抖,驚訝的說:“這不是自找滅亡嗎?明知道楚天是個殺人狂魔還要對付他?是不是真的嫌棄人死的不夠多?如果楚天知道了,估計天安大廈又會血流成河。”
馬飛重重的呼出悶氣,幸災樂禍的說:“管他呢,都是些社會人渣狗咬狗,依照我看,最好等他們拼個你死我活,然后再動用飛虎隊把他們?nèi)烤偷亟鉀Q,沒有了這些社會敗類,整個香港就變得清靜了,大家也就不用那么勞累了?!?
文冰雪狠狠的瞪著馬飛,把削好的雪梨遞給肖清冰。
聽到馬飛的話,肖清冰苦笑起來,接過雪梨狠狠的咬了兩口。
文冰雪把紙巾放在肖清冰手上,然后才帶著些許的不解開口:“東興社跟黑夜社勢不兩立,而且黑夜社跟楚天是一丘之貉,其它黑幫向來明哲保身,又怎么會聽從東興社的號召去開會呢?不怕得罪黑夜社嗎?”
肖清冰輕輕嘆息,無奈的說:“號召的人不是趙寶坤,而是蔣勝利!”
蔣勝利?馬飛和文冰雪頓時驚訝不已,他們身為肖清冰的親信,自然知道蔣勝利是何方神圣,更知道他跟肖清冰的親密關系,所以聽到組長吐出他的名字,不由自主的感到不可思議。
文冰雪扭頭盯著馬飛,馬飛立刻明白自己剛才說錯了話,罵那些社會人渣把肖清冰的岳父也帶了進去,當下尷尬的笑了幾聲,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頭,馬飛多嘴了,不該把蔣老爺子也罵了,任打任罰毫不怨!”
肖清冰恢復幾分平靜,心里隱藏著幾分難之隱,搖著頭說:“不怪你,不知者不罪,是他喜歡折騰,退而不隱,我如此竭盡全力的想要消滅香港黑社會,就是想要他沒有東西可以折騰,讓他平靜的做個普通人!”
文冰雪似乎多少有些了解肖清冰,寬慰著說:“頭,沒事,老爺子已經(jīng)75高齡了,對江湖恩怨早已經(jīng)看透了,這次出山恐怕是由人求他,出于江湖義氣才召集大會,等你傷好了回去勸告他幾句,相信就會放下?!?
肖清冰低頭苦笑,勸告他?他真放得下那些輝煌的歷史和功利心,就不會退出江湖之后又搞出什么黑道裁判所,還偶爾跑出來管管閑事,顯示自己曾經(jīng)的黑道教父地位,如果不是他的名望以及部下有兩下子,早就被人砍死街頭了。
帝景花園的陽臺,一位滿臉滄桑的老人拄著刻有‘蔣中.正贈送’的檀木拐杖,正遙望著美麗的夕陽,目光充滿了落寞和孤獨,似乎誰也讀不懂里面蘊含的深意。
他知道自己是個棋子,但他甘愿做個棋子,因為他心底自認自己是個忠誠重責任的人,雖然蔣.家王朝已經(jīng)沒落,但他始終沒有忘記老蔣當然對自己的語重心長:
“勝利啊,反攻無望,但卻不能失去最后的陣地啊,你義父組建的勢力于抗戰(zhàn),剿匪都起著歷史的作用,所以你也要承擔起責任,在你有生之年,給我死死牽制天朝的暗中勢力,我怕他們明的不行,來個曲線占領啊?!?
幾十年來,他不曾懈怠!
帥軍的崛起,他從心底震驚!
從京城發(fā)家的黑社會意味著什么,只要他這個老人知道!
夜色漸漸來臨,如墨潑紙!
(謝謝大家,繼續(xù)懇請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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