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暮色漸合。
蔣勝利正跟肖清冰他們吃飯,因為他是個老人的緣故,所以蔣夢夢有空就領著丈夫探望父親,順便看看寄居的兒子,天倫之樂融合新年喜慶,吃飯的氣氛自然非常融洽,幾個人都顯得眉開眼笑,心情都是相當?shù)挠鋹倸g快。
蔣勝利舀起美味的西湖魚羹,慈祥和藹的往小軍子嘴里送去,傭人就神情慌張的跑了進來,甚至無視主子的威嚴眼光,語無倫次的哆嗦著是:“老,老爺,門口有人送來棺材,一副檀木棺材?!?
蔣勝利等人臉色巨變,蔣夢夢忙把兒子抱住回房間。
肖清冰坐在輪椅上陰沉可怕,棺材確實是罕見的檀木,棺面的花紋清晰精致,棺底也厚實沉重,任何人都能看出它的不菲價值,但棺材畢竟就是棺材,新年這個時候,沒有棺材絕對要比有棺材好上百倍。
蔣勝利則面無表情,揮手讓護衛(wèi)把棺蓋挪開。
棺蓋漸漸滑開,里面景象清晰可見,歐陽采薇含笑躺在棺中,身襲白衣的嬌軀撒滿了美麗的鮮花,在陽光的傾照之下宛如長睡的公主,蔣勝利老淚縱橫,雖然是自己讓她去送死,但相處的情感還是讓他感覺到悲戚。
肖清冰自然認得出棺中女子是誰,那是岳父大人的秘書,而且也知道棺材擺在這里就是示威,臉上盡是落寞和惆悵,但心里卻涌起殺機,目光從女子面容轉(zhuǎn)向門口守衛(wèi),扭頭喝問:“是誰把它送來的?”
守衛(wèi)已經(jīng)被棺材驚嚇,現(xiàn)在又被肖清冰喝道,止不住的哆嗦顫抖,隨即恭敬的回答:“四五個人把它從大卡車上搬下來,還沒等我們反應就上車跑了,臨走還留下話給老爺,告知歐陽小姐是戰(zhàn)死的!”
肖清冰詫異的望著岳父。
蔣勝利沒有說話,拄著拐杖返身向里面走去,到門口的時候才停下腳步,輕輕嘆息:“選個好藏風得水的好地方,把歐陽姑娘好生安葬,是我蔣勝利帶她走上了不歸路,那就讓她最后有個好歸宿吧?!?
護衛(wèi)們點點頭。
肖清冰按捺不住,低聲問出:“誰做的?”
蔣勝利凄然長笑,淡淡回應:“楚天!”
楚天?肖清冰眼里閃過震驚,隨即射出怒火。
三人行旋轉(zhuǎn)咖啡廳,楚天進去瞬間的感覺,就是安靜,空中飄蕩著悠揚的音樂,里面有三張樸實的木桌,深棕色的實木桌上,銀色的燭臺輝映著燈光,桌子很小,只能坐一個人,墻角有一個竹制的傘筒,隨意的插放了幾把英式的紙傘。
鳥籠式臺燈永無休止的亮著,柔柔的燈光灑滿角落,顯得格外的溫馨!
此時此刻,咖啡廳的角落坐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的面容英俊而冷冽,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仿佛只有在端起咖啡緩緩喝下的時候才會牽動面部肌肉,這個英俊的男人總是
把目光投射在墻壁上,氣息沉靜而悠遠。
甚至連楚天進來都沒有回頭張望,似乎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楚天直接去吧臺端來兩份提拉米蘇,小瓶白葡萄酒放在男人面前,隨即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的面前,舉起杯中的咖啡笑道:“帕爾無芒,謝謝你!”
帕爾無芒收回稍微迷茫的眼神,掃過楚天還虛弱蒼白的臉,淡淡的回應:“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二十個小時估計還不夠你恢復身體,你現(xiàn)在不好好休息而四處亂走,難道不怕遭遇不測或者留下后遺癥嗎?”
楚天抿了口咖啡,清爽的奶香,蛋與糖的甜潤,咖啡的甘苦以及朱古力的馥郁充溢口中,不由答非所問的嘆出:“怪不得你會藏在這樣的咖啡廳,用半日浮閑來享受醇美醉人的提拉米蘇,確實愜意的很。”
帕爾無芒微微苦笑,端起咖啡問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楚天擦去嘴角的泡沫,指著外面的黑夜社兄弟,淡淡的說:“你救了我的命卻不辭而別,我多少總應該說聲謝謝吧?所以我就散出人手專往高級場所尋找你,也就是半小時之前才找到這里,一杯咖啡一百美金的變態(tài)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