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有點慌,沒想到自己會拿錯東西,也擔(dān)心賈家會因此發(fā)怒,心里越想越怕。
剛才賈張氏來的時候就沒好臉色,明擺著是打算過來鬧事的,得虧易中海反應(yīng)快,用打包的飯菜去堵她的嘴。
要不然啊,今晚賈張氏一鬧,全院都睡不著覺,到時候還得怪易中海這個一大爺做的不夠好。
想到這里,一大媽不敢自作主張,只得找到易中海商量。
“老易,我給錯盆兒了,也不知道他們吃沒吃,現(xiàn)在可怎么辦啊,賈張氏不會再找過來吧?”
易中海聽到后也驚呆了,不敢相信一大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怎么回事,連個盆都給不對,萬一賈張氏再找過來,今晚還睡不睡了?”
等反應(yīng)過來后,易中海對著一大媽就是一頓批評。
一大媽沒吭聲,知道是自己做了錯事,挨罵是應(yīng)該的。
等易中海罵夠了,一大媽這才說道:
“那我現(xiàn)在去把盆換回來可以嗎,我去和賈張氏解釋清楚,不會扯到你身上去。”
雖然不想和賈張氏多來往,也不想跟對方扯上關(guān)系,但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是自己的失誤,就只能自己承擔(dān)。
一大媽沒指望易中海會替自己說話,他是院內(nèi)一大爺,看重的是面子,不可能出面去解釋這種事情的。
可一大媽剛要去找賈張氏換盆,就被易中海給攔住了。
“別去,賈張氏和賈東旭一整天都沒出門,也沒去趕集買東西,以賈張氏的性格,家里肯定不會存太多糧食的,所以他們母子倆大概率都是餓著肚子?!?
“就我們說話的這段時間,估計他們倆都已經(jīng)吃上了,等著吧,如果賈張氏找上門來,你就去道歉,說這都是你的問題,如果沒來,那就算了,這些留著我們自己吃?!?
作為中院的管事大爺,也作為賈東旭的師父,易中海這兩年可沒少幫賈家,對他們家的生活習(xí)慣也非常了解。
沒了吃的賈張氏會想辦法去各家搜刮一圈,真不行了才會花錢去買,而且時不時的就會吵著讓易中海幫忙號召全院募捐。
不過最近這一個禮拜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多,也讓賈家的口碑一落千丈,這就導(dǎo)致沒人愿意再幫助賈家,不出意外,再讓全院募捐也不可能了。
但這都是后話了,現(xiàn)在易中海已經(jīng)開始計劃放棄賈東旭,把傻柱作為自己的養(yǎng)老人選,所以賈家未來怎么樣,他也不是特別關(guān)心。
接下來的時間里,易中海只想著趕緊讓賈東旭出師,這樣彼此的關(guān)系就能淡薄一些,不至于遇上了麻煩事想脫身都不行。
然后再想辦法接近傻柱,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好,如果能發(fā)展成父子那樣的關(guān)系,那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易中海有了新的想法和行動后,已經(jīng)不再繼續(xù)重視對賈家的關(guān)照,反而是更在乎自己這邊。
一大媽則是有些不理解,你是院內(nèi)的一大爺啊,本應(yīng)該以身作則,樹立道德標(biāo)準(zhǔn)的,結(jié)果你明知道別人帶走的是泔水,還等著被人找上門再去解決?
“老易,我還是去一趟吧,賈張氏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真鬧起來,就不是道歉能解決的事兒?!?
想了想,一大媽還是有些不放心,便要主動起身去道歉說明情況。
但又被易中海給攔住了,轉(zhuǎn)頭看去,還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說了,等她上門再去道歉,你干什么,非得主動把事情挑起來?”
一大媽不想和易中海爭吵,只得捏著拳頭坐下,焦急的等著。
終于,住在對門的賈家熄了燈,說明他們都要睡了。
“哼,你一個連個盆兒都分不清楚的人,還瞎做什么決定,這不就沒事了嗎?”
“行了,睡覺!這事兒你就給我藏在肚子里,誰也別……算了,你也不和人亂說話?!?
說完,易中海長呼一口氣,終于可以放心的睡覺了。
一大媽則是憂心忡忡的看了賈家一眼,生怕賈家吃了那些泔水一樣的東西會出問題。
尋思著道歉這種事兒隔了夜性質(zhì)就會跟著發(fā)生改變,一大媽便決定在這里蹲守看看。
如果賈家的等又亮起來,說明吃壞了肚子,自己趕緊出門去道歉,說明情況。
要是沒事兒,自己也不好趁著別人睡覺了去敲門,只能作罷。
不過一連干坐了一個多小時后,賈家還是黑著,也看不出有什么動靜,有些疲憊的一大媽也是哈欠連天,實在抗不住,只得去睡覺。
可就在一大媽剛?cè)胨瘺]多久,賈家的燈亮了,這對母子捂著肚子,爭先恐后的跑出家門,直奔廁所。
十幾分鐘后,這對母子一副虛弱的模樣,晃晃悠悠,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家。
“媽,您說這是誰干的好事兒,居然在食物里做手腳,想害死我們??!”
賈東旭躺在床板上,臉色慘白,明顯是拉的虛脫了。
“還能有誰,肯定是何家父子那兩個王八蛋?。★埵撬麄冏龅模艺f怎么他們這么好心,還給我們準(zhǔn)備了一份呢,該死的何大清,該死的傻柱!”
賈張氏也趴在桌子上,還捂著肚子,本來還指望吃點好東西墊墊,這下好了,連吃下去的還沒來得及消化的窩頭也給拉的一干二凈。
“好啊,原來是這倆混球干的好事,難怪我剛才吃東西感覺咬到了沙土,不行,我必須找他們算賬,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賈東旭那叫一個氣啊,白天饞了那么久,晚上好不容易有機會吃一口,結(jié)果就拉到虛脫,差點以為自己的小命都要交代在廁所里。
誰知賈張氏一拍桌子,咬牙說道:
“不行!你不能去找何家父子算賬,那樣我們賈家的臉面就真的要丟干凈了,而且何家這樣算計我們,萬一知道我們著了道,肯定還要笑話我們,所以趁著大院里的人還不知道,我們倆誰也不能說出去!”
賈東旭一聽,這才反應(yīng)過來,想著自己差點就著道了,心驚之余,內(nèi)心里也只剩下了對何家的憎恨。
就這樣,這對倒霉母子捂著肚子,虛弱的睡去。
半夜,兩人的肚子此起彼伏的發(fā)出響聲,一個比一個高亢,嘹亮,跟循環(huán)播放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但家里真的沒糧食了,連一個窩窩頭都沒剩下,僅有的就是那些帶回來的食物,但是他們再餓也不敢吃,不然今晚怕是得住在廁所里了。
這一夜,各家又有不少人心事繁重,翻來覆去難睡著。
但張元林和秦淮茹這對小夫妻就睡的很舒心,因為今天的婚禮喜宴圓滿結(jié)束。
不僅現(xiàn)場辦的熱熱鬧鬧,全院都送出了祝福,還收獲了秦家人送來的這些東西,面子里子全都到位了。
而且張元林還完成了自己的設(shè)計,非常期待第二天早上的組裝效果。
就這樣,一夜很快過去。
不過,對于賈張氏和賈東旭來說,絕對是相當(dāng)漫長且折磨人的一夜。
又是嶄新的一天,也是該工作和上學(xué)的日子。
各家老人率先醒來,接著是大人,最后是小孩。
不過今天的早起冠軍是賈東旭,當(dāng)然熬夜冠軍也非他莫屬。
竄稀挨餓一整晚,那必須是熬夜和早起雙冠軍??!
一大早清,有人迷迷糊糊的醒來,打著哈欠去廁所。
結(jié)果就和從廁所回來的賈東旭撞上了。
但兩邊都沒走多快,一個還站著,賈東旭則是直接在地上摔的翻了兩個滾。
那人當(dāng)場就看傻眼了,好家伙,哪有你這樣的年輕人,怎么一大早就碰瓷老人呢?
于是,趁著賈東旭沒反應(yīng)過來,自然是先溜為敬。
但這人哪里知道,賈東旭不是碰瓷,也不是在裝,而是真的給拉廢了,現(xiàn)在再叫昨天的那幾個孩子來,搞不好真能聯(lián)手把賈東旭揍一頓。
在天還沒亮的時候,賈東旭就先醒了,是被餓醒的,實在受不了的他又咬牙吃了一口泔水飯,想著就吃一口,墊吧一下就行。
結(jié)果這一吃,立馬見效,梅開二度,直接就沖廁所竄稀去了。
搖搖晃晃的回到家,賈東旭直接就往地面上一躺,哀聲說道:
“媽,我真扛不住了,趕緊給我弄點吃的來,感覺我快死了……”
賈張氏一看這情況,自然是被嚇的不輕。
我的好大兒啊,你可千萬不能出事,現(xiàn)在這個家就你能賺錢了!
于是,賈張氏立馬轉(zhuǎn)身離開,沒一會兒就拿了兩個干硬的窩頭過來,還順帶倒了一碗水。
“快,就著水吃下去!”
賈東旭看到窩窩頭,就跟看到山珍海味似的,拿起來就狂啃,也顧不上硌牙,更顧不上冷水的冰涼,一口邦邦硬,一口冰冰涼,簡直不要太爽歪歪。
沒一會兒,賈東旭就吃哭了。
尼瑪我是做了什么孽啊,為什么要讓我受這種苦!
可這幅畫面在賈張氏的眼里,以為是賈東旭得救后的喜悅和激動,以及對自己這個母親的感恩。
于是立馬命令道:
“行了,趕緊吃,吃完就收拾一下去上班,難得你起來早,跟一大爺一起去,好好學(xué),爭取早日考上一級工?!?
賈東旭動作一頓,抬起頭來,兩道淚痕清晰可見。
你真的是我親娘嗎?
我都這樣了還趕著我去上班,求求你做個人吧!
這時,賈東旭察覺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窩頭,好奇問道:
“媽,您不是家里沒存糧了嗎,那這個窩頭是從哪里來的?”
賈張氏臉色一變,又立馬說道:
“當(dāng)然是我問別人那的了,我看到你起來就往外跑,不用說,肯定是肚子又疼了?!?
“你爸走后,家里就咱倆相依為命,你要有什么三長兩短,我還怎么過啊,所以你走后,我就去問人借糧食了,一共就倆,都給你吃進(jìn)了肚子里?!?
賈東旭聽到后,感動的不行,但還沒哭出來,就被賈張氏一個打嗝聲破壞了醞釀起來的氛圍。
對此賈張氏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
“其實我也餓,不過我喝了很多水,這樣稍微好受了一些。”
可實際上賈張氏昨晚半夜起來偷吃了藏好的糧,早上也趁賈東旭出門偷摸著吃了一個,不然賈張氏晚上怎么可能睡得著。
這時,賈東旭也反應(yīng)過來,滿臉質(zhì)疑的說道:
“真的嗎?媽,我怎么記得你昨晚也沒啥動靜,睡的好像還挺香??!”
賈張氏沒了耐心,起身就要搶奪賈東旭手里的窩頭。
“行啊,你要不想吃就給我,反正你中午有吃的,不像我,家里沒了存糧,還不知道該怎么解決午飯,結(jié)果你還在這里挑三揀四,那你趕緊拿過來,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