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已經(jīng)覺得自己夠忍讓了,誰知賈家母子的行為卻越來越過分。
盡管這就是易中海犯了錯的代價,可泥人也有三分怒,更何況易中海還很不情愿的被迫幫襯賈家,結(jié)果被這樣連續(xù)扣帽子,那肯定是忍不了的。
于是,易中海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憤怒的呵斥道:
“你們有沒有搞錯,最開始明明是你們吵著要讓我去找張元林下單做養(yǎng)殖小屋的吧,難道還是我上趕著要去找張元林?”
“既然是你們提出的要求,我?guī)€人去向張元林解釋原因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憑什么你們能顧著面子,我還得替你們丟人現(xiàn)眼?”
“再說賈東旭要鍛煉動手能力,平時晚點下班,多在廠里練練手不行嗎,為什么非要折騰養(yǎng)殖小屋,這還不是你們自己選的?”
面對突然暴怒的易中海,賈東旭瞬間閉上嘴巴,當(dāng)場犯慫,賈張氏也是瞪大了眼睛,沒想到易中海真敢對自己發(fā)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了。
主要是易中海質(zhì)問為何非要搞一個養(yǎng)殖小屋來折騰,這事兒賈東旭和賈張氏都不敢給出解釋,因為易中海是讓賈東旭放棄參加街道活動的。
如果真讓易中海知道了賈東旭的目的,那這事兒就沒得談了,能不能修改好尺寸難說,甚至易中海都會發(fā)脾氣把這個養(yǎng)殖小屋給拆了。
最后,還是賈張氏開了口,她的語調(diào)略低了一些,象征性的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但她眼神里的威脅是一點都沒少,仿佛在說我已經(jīng)退讓了一步,易中海你可別得寸進尺!
“一大爺,是,這是我們選的,但我對這事兒也就是想要一個說法嘛,你說東旭在廠里練,這說的容易,做起來難,現(xiàn)在他是正式工了,每天都得趕任務(wù)呢,也騰不出時間來練別的?!?
“再說我讓你幫忙整一個養(yǎng)殖小屋來,一是可以讓東旭下了班繼續(xù)琢磨琢磨,二是這玩意兒有了我家里不也能跟著養(yǎng)點雞鴨鵝兔子什么的,自個兒養(yǎng)了就有肉吃,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嘛!”
“所以我讓東旭鍛煉自己只是其一,最主要的還是想用上養(yǎng)殖小屋,然后我家的條件你知道的,確實拿不出錢,然后我也不好意思去見張元林,這不還得來拜托你么?”
聽起來好像是語氣變軟了,在說些好話了,但易中海卻聽不出絲毫的誠意。
可不管怎么說,易中海兇狠起來后,賈張氏確實是態(tài)度好了一些。
這讓易中海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己是不是怕的有些過了頭,雖然自己為了保住一大爺?shù)牡匚粨?dān)驚受怕,但對方也在這大院里住著,臉皮再厚也得有所顧慮。
一旦事情鬧大了,搞的全院皆知,那就是兩敗俱傷,誰也別想好過。
如此想著,易中海決定在某些時候要適當(dāng)?shù)膹娪惨恍┝?,最起碼不能一味的隱忍和退讓,這樣也太卑微了些。
因為那些陳年舊事不光是賈張氏知道,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不能光被對方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脅,要是惹火了自己,大不了就同歸于盡!
反正自己就一個人,擺爛就擺爛,但賈張氏還有一個沒結(jié)婚的兒子,真要把事情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指不定誰更受傷呢!
就這樣,易中海的心里舒服了一些,感覺自己終于可以挺直腰板和賈張氏站在同一個高度去對話了。
不,應(yīng)該說是相互威脅和制約!
先簡單解釋了一下后,賈張氏話鋒一轉(zhuǎn),表達了自己的需求。
“一大爺,事到如今,過去的事兒再提也沒有意義,因為東西已經(jīng)做好,又不能安排在我家跟何家的拐角處,那就只能放在有窗戶的那一面墻角,這樣就會出現(xiàn)遮擋陽光的問題,所以,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忙把這事兒給解決了吧!”
易中海聽著賈張氏急轉(zhuǎn)直下的話鋒,看著她不再那么囂張的態(tài)度,當(dāng)然也感受到了對方依然有些威脅的眼神。
稍加思索后,易中海選擇見好就收,識趣的和賈張氏各退一步,不再繼續(xù)糾結(jié)這事兒到底錯在誰。
隨后,易中海背著手,語氣嚴肅的說道:
“哼!你以為我是來做什么的,特地來找你們賠禮道歉?開什么玩笑,我可是一大爺,立志于服務(wù)并照顧好全院的大大爺,但凡我出現(xiàn)的地方,就不存在有我解決不了的問題!”
賈張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大大爺呢,三位大爺里就數(shù)你能說會道,那還不是輸給了張元林?
“行,來解決問題的是吧?那我們家的養(yǎng)殖小屋就歸你處理了!”
甭管易中海怎么裝,只要他能把這件事情接下來,其他的賈張氏也懶得多管。
反應(yīng)略慢,腦子也不夠清晰的賈東旭給看懵了,沒看懂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剛才還被自己親媽逮著教訓(xùn),這會兒就裝起來了呢?
但不管怎么說,易中海答應(yīng)了處理這件事情,那他自己弄錯尺寸的事兒就有了解決辦法。
順便自己還能跟著看一看易中海是怎么拆解和修改尺寸的,興許自己能從里面琢磨出一些名堂來呢!
如此想著,賈東旭有些期待的說道:
“一大爺,你一個人肯定不好弄,要不帶我一個,哪怕給你打打下手也好?。 ?
易中海聽到賈東旭的聲音,心里頓時慌得一批,靠,怎么又是你這個陰魂不散,趕緊離我遠一點!
雖然易中海心里很記恨張元林,但他更討厭賈東旭,斗不過和被人坑這完全就是兩碼事,易中海寧愿被張元林比下去,也不想被賈東旭坑!
“咳咳,沒事,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
擺了擺手,易中海就準(zhǔn)備溜之大吉,誰知賈張氏的聲音在背后響了起來。
“一大爺,這么冷的天,你一個人忙活多不方便吶,帶上東旭吧,這次讓他聽你指揮,肯定不會出岔子的。”
賈張氏知道賈東旭想琢磨透養(yǎng)殖小屋的制作過程,只是他自己搞不明白,就必須得有人帶著弄。
這事兒找張元林不可能,恰好易中海要修改尺寸,這是一個很好的學(xué)習(xí)機會,賈張氏的腦子可比賈東旭活絡(luò),當(dāng)然知道這個機會要抓住,都不用賈東旭提醒。
聽到賈張氏這么說了,易中海也不好再拒絕,只能無奈的點頭說道:
“行吧,我先去把拼裝好的養(yǎng)殖小屋拆解開來,然后我回去翻一下干活的家伙,待會兒讓東旭把拆好的東西搬到我家里來?!?
冬季的夜晚冰冷刺骨,在外面待久了根本扛不住,而且晚上看不清,還得回屋里弄才行。
交代過后,易中海先去外面拆東西,賈東旭正準(zhǔn)備跟上去,被身后的賈張氏叫住了。
“記住了啊,不該說的別亂說,你要偷摸著去參加街道活動,就肯定不能被易中海知道!”
“還有啊,這個機會難得,而且距離街道活動也沒多久了,你必須抓緊時間!”
賈東旭連連點頭說道:
“知道知道,我頂多就是問問下一次相親在什么時候?!?
賈張氏對這事兒不感興趣,她只想讓賈東旭努力搞個好成績來,興許能得到一些實質(zhì)性的獎勵。
養(yǎng)兒子干嘛用的,可不就是讓他幫自己賺錢和爭取利益么?
見親媽沒再說話,賈東旭便跟著跑了出去。
眼看著易中海和兒子走出去了,賈張氏轉(zhuǎn)身走向灶臺,把易中海帶過來的糧食袋打開,取走細糧留著自己吃,只剩下粗糧等后面做給賈東旭和易中海吃。
而易中海帶著賈東旭把養(yǎng)殖小屋拆解以后,自己先走一步,去家里尋找干活用的家伙,例如弓鋸,釘子,榔頭等,這些東西都是常用的,各家都有備著。
因為在這個年代誰家壞了東西都是自己先想辦法去修,不說修好吧,只要能修到可以用的程度就算完事,不會動不動就請人來,那樣太浪費錢。
易中海找家伙去了,賈東旭則是負責(zé)把拆解好的養(yǎng)殖小屋搬到易中海的家里去。
恰好這個時候一大媽出來上廁所,看到賈東旭來來回回的搬東西,立馬就告訴了張元林。
聽到易中海真的自己在想辦法修改養(yǎng)殖小屋的尺寸,張元林忍不住笑了起來。
“嘿,一大爺可真是好樣的,說要自己弄真就動手了!”
一大媽撇著嘴說道:
“那還不是瞎折騰么,我可不覺得他能把這事兒辦好?!?
張元林笑呵呵的說道:
“這事兒可說不準(zhǔn)吶,沒準(zhǔn)就弄成了呢?”
隨口應(yīng)付了一大媽兩句,張元林就沒再多關(guān)注,他知道一大媽過來傳遞這個消息是想聽到一些對易中海不利的回答。
比如張元林說易中海肯定會辦砸,再比如易中海這是在瞎搞等等,這說明一大媽對易中海的怒氣還沒有消。
一大媽和易中海是夫妻關(guān)系,她可以說易中海的不是,可以詛咒易中海出事,當(dāng)然也可以取笑易中海做的不好的事情。
但自己不能跟著應(yīng)和,更不能在聽到易中海不好的時候跟著笑話對方,這樣不好,因為這么做會顯得太小心眼,也多少有點小人得志的感覺。
張元林可是很在乎個人口碑的,這就得從日常的行為舉止中注意這些事情,不然以后到了外面很容易因為一個習(xí)慣性的舉動給人留下很差的印象。
好在一大媽是有事兒做的人,她得跟著秦淮茹進一步的學(xué)習(xí)工作上的細則和要求,為下個禮拜一起去上班做準(zhǔn)備。
所以這事兒沒說幾句就結(jié)束了,正好張元林在忙著研究模型,也確實沒啥時間和一大媽閑聊掰扯。
何雨水幫著一起把碗洗過以后,又跟著秦淮茹學(xué)了點繡花的基礎(chǔ),沒過多久就回去了,她是個學(xué)生,還是個孩子,得早睡早起。
現(xiàn)在張元林家里就剩下一大媽在跟著秦淮茹認真的學(xué)習(xí),而張元林則是在琢磨明天該給那群工程師什么樣的提示。
因為張元林的精準(zhǔn)指引,這群工程師們及時的轉(zhuǎn)換思路,開始全力以赴的在老式機床的基礎(chǔ)上加以改進。
照這個速度,張元林推斷明天就可以把整體框架改造完畢,構(gòu)建出試驗機的基本結(jié)構(gòu)。
但是光有一個外殼還不夠,要想進一步改善核心,也就是工作效率方面,這就不得不提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東西。
那就是凸輪!
只要凸輪設(shè)計到位,就能極大的提升設(shè)備的運轉(zhuǎn)頻率,從而提升工作效率。
但是凸輪的設(shè)計并不簡單,需要運用一定的計算公式才可以。
也許這放在以后的年代會很稀松平常,但是在這個時候可沒那么容易。
因為凸輪的設(shè)計是有講究的,這個會影響到往復(fù)運動的連貫性和往返進程長度,最終影響到?jīng)_壓頻率。
不過張元林有辦法,他還是先琢磨,然后再用木頭做幾個模型出來。
作為一個機修工,他能識文斷字就不錯了,確實沒道理會計算公式,所以這事兒得謹慎一些。
老規(guī)矩,按照正確的凸輪來魔改,直接給好幾個版本。
大概的東西弄好了,剩下的就交給那群工程師去處理。
十幾分鐘后,張元林搞定了凸輪模型,完成了今天最后的工作。
“得,完事收工,該給媳婦傳授知識咯!”
收拾好東西,張元林卻發(fā)現(xiàn)秦淮茹還在認真的教導(dǎo)一大媽。
再一看時間,都快八點鐘了,那這肯定不行??!
好在媳婦是個懂事兒的人,她注意到門外的敲打聲停止了,便立馬跑出來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自己男人正在廚房燒水,便立馬明白該收工休息了。
隨后秦淮茹的委婉的對一大媽說道:
“一大媽,要不今天就到這里吧,我說了這么多,您肯定也要回去花時間理清楚,反正崗位是給您爭取到了的,就是現(xiàn)在要把工作細則和要求搞明白,咱們到下個禮拜一還有三天的時間,不著急的?!?
聽到秦淮茹的話,一大媽原本因為認真學(xué)習(xí)而皺起的眉頭立馬舒展開來,微笑著點頭說道:
“誒好,淮如你說的沒錯,而且你一大媽年紀(jì)大了腦子也沒以前好使了,是應(yīng)該先回去琢磨清楚了再接著學(xué),那我就先回去了,順便我去看看易中海整的怎么樣了,等明天我再來匯報情況!”
說完,一大媽起身離開,走之前也和張元林打了聲招呼。
隨后秦淮茹收拾好東西,快步來到廚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張大哥,是我不好,我給一大媽講的太投入了,沒注意到時間?!?
但張元林只是微微一笑,說道:
“這有啥,你既然答應(yīng)過了一大媽要幫她,那你認真給她做崗前培訓(xùn)就是正事兒,肯定要做好的?!?
“再說你燒水我燒水不都一樣么,咱們倆誰有空誰燒,都一樣的,怎么,難道你燒的水還能比我燒的水好看些?”
秦淮茹聽著自己男人的話,露出了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