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樣想沒錯,咱們林家人可不能在外頭受委屈,更不可能吃虧,錢不錢的不重要,反正賈家也沒錢,主要是這些場子面子都得找回來。”
“芳啊,你放心去吧,不管碰到什么事兒有爸媽在,這個家永遠(yuǎn)等著你的。”
這時林芳咧嘴一笑,說道:
“爸,媽,等下次回來,我還想回老家一趟?!?
林父林母對視一眼,知道女兒心里在想些什么。
“哎呀,這個你別急,他一個大活人跑不了,只要我們時不時的施舍一些給他,讓他離不開咱們,到時候他就是你的私人物品了!”
“你們倆就保持這樣的關(guān)系挺好,不能太明目張膽,否則被人察覺發(fā)現(xiàn)了對大家都不利,尤其是你現(xiàn)在還跟人結(jié)了婚,那就更不能暴露這事兒,耐心些,會有機會帶你回去見他的?!?
林芳聽到后有些不高興,但她也清楚這事兒急不得,更不能被人知曉。
“好吧,那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要回老家坐月子,待他個一年半載的。”
聽著女兒的要求,林父林母覺得賈家不會答應(yīng),而且離開的時間太長也會令人起疑心,但他們也清楚女兒的倔脾氣,她真要做了決定誰也攔不住。
“咳咳,這事兒等你生了再說,后面的事情后面再做安排!”
林芳卻不聽父母打馬虎眼,態(tài)度強硬的說道:
“我不管,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有什么問題你們想辦法解決!”
說完,林芳隨手撿了幾件衣服塞進(jìn)包裹里走出房間。
等林父林母走出門,林芳已經(jīng)跟著賈東旭走了。
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林父林母也很是無奈,但是為林家有后,他們也不得不妥協(xié)。
……
賈東旭認(rèn)為自己有能耐了,一邊能鎮(zhèn)壓老娘,一邊能拿捏媳婦,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可謂是水漲船高,只有這樣才有一家之主的樣子。
然而等真把媳婦接回了家,婆媳見面分外眼紅,互看不爽,一下子就把賈東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打的粉碎。
林芳進(jìn)門屁股還沒坐熱,賈張氏就開始搞事情,一會兒指桑罵槐的說誰家的兒媳偷懶不懂事,一會兒又說誰家的兒媳孝順又能賺錢。
一句兩句的沒什么,但如果跟個蒼蠅似的吵個不停,換誰來都受不了,再說林芳本來就不是個善茬,在家里父母都壓不住,來這里還能被人對付了?
于是,針尖對麥芒,玩的就是一個火力全開。
賈東旭把林芳接回家以后還是覺得疲憊,就準(zhǔn)備再睡一覺,結(jié)果剛閉眼還沒怎么打瞌睡呢,就被兩人給吵醒了,賈東旭本著不愿摻和的想法用被子蓋住腦袋,卻不曾想兩人直接動起了手,開始扔?xùn)|西。
“哎喲,我說兩位你們消停會兒吧,這才剛見面多久啊,以后咱們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但是沒人理會,該罵的罵,該扔的扔,根本不帶客氣的。
賈東旭很是苦惱也很無奈,本以為自己在家里有話語權(quán),結(jié)果開口說話誰也不聽,絲毫面子不給,完全就沒把他當(dāng)回事兒。
一邊是懷了孕的媳婦,一邊是親媽,幫那邊都是不對,賈東旭心里那股子自信氣兒一下子就沒了,跟車胎被扎破一樣漏的一干二凈。
想想第二天還要繼續(xù)上班干苦力,自己難得的一天休息在家就是這樣的待遇,賈東旭差點當(dāng)場崩潰。
“都歇會兒吧,有什么事情等我們心平氣和的來說,成不?”
“媽,我不都跟您說了么,凡事讓著點,林芳進(jìn)了咱家們就是咱們一家人,您至于去說些讓人不高興的話么?”
“林芳,你也別跟我媽一般見識,她年紀(jì)大了性子差,說話是有些不講理,有什么事我跟她說去?!?
賈東旭努力擠出笑臉兩邊說好話,然而林芳跟賈張氏都不給面子,紛紛擺出一副不服輸?shù)哪樱⒃俅我筚Z東旭二選一。
聽到這話,賈東旭麻了。
“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林芳把頭一揚,說道:
“你倒是看看誰先挑的事兒!”
賈東旭嘆了口氣,然后拉著親媽走出門外。
“媽,能不能消停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再這么鬧下去我就不去了?!?
賈張氏不敢拿兒子的工作開玩笑,只得選擇妥協(xié)。
就在賈東旭以為這事兒過去了,兩人不會再鬧的是后,等他第二天下班回來,發(fā)現(xiàn)林芳不見了。
“媽,林芳呢?”
賈張氏側(cè)躺在床榻上,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哪知道,下午讓她幫著納鞋底,別光躺著不做事,然后她就出去了,到現(xiàn)在沒回來。”
賈東旭聽到后立馬明白了是什么情況,肯定又是兩人鬧了矛盾,林芳脾氣上來直接跑回了她娘家。
“哎!你到底能不能聽我的話?”
面對兒子的質(zhì)問,賈張氏把頭一扭,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
賈東旭沒心情和親媽扯皮,他馬不停蹄的趕到林家,又買了一些東西硬著頭皮上門接人。
這一次賈東旭費了不少口舌,主要是東西買的比上次多,林芳也還算給面子,就跟著回來了。
后面賈東旭給了親媽幾次嚴(yán)重警告,賈張氏表面上答應(yīng),等賈東旭去上班了就搞事情,林芳這邊也不客氣,時不時的就往家跑,讓賈東旭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大半都拿去買東西接人了。
而且賈張氏跟林芳的吵鬧沒有遮掩,也不顧及面子,每一次有矛盾總是能引來全院的人看熱鬧,久而久之都成了院子里的特色日常,也成了最大的笑話。
對于賈家而,面子不面子的已經(jīng)不是值得關(guān)注的點了,經(jīng)歷過幾次罰沒后賈家變得一貧如洗,賈張氏只想著怎么從兒子或者兒媳身上撈錢,但兒子兒媳不吃這一套,得不到好處的賈張氏自然是要故意鬧騰的。
賈東旭白天要去煤場干苦力,晚上回來還要處理家里的這些破事,動不動又要去接人回來,搞的他經(jīng)常餓著肚子出門,晚上覺也睡不好,整個人都快崩潰發(fā)瘋了。
看起來林芳也過的很憋屈很煩躁,但實際上她是最輕松淡定的,跟賈張氏痛快的罵完后就走人,反正走到胡同口就有公交車站,到了娘家父母會做好豐盛的飯菜迎接她,然后吃好喝好睡好等著賈東旭掏錢買東西上門接自己。
得知賈張氏是個窮鬼后,林芳果斷把目標(biāo)放在賈東旭身上,既然從你這個老東西身上賺不到好處,那就從你兒子身上下手,狠狠的宰他,割他的血,喝他的血!
至于面子什么的,林芳才不在乎,她本就沒打算在大院長久待下去,等給林家爭取到一個孩子以后她就會果斷離開,然后回老家去見她真正喜歡的人。
就這樣,賈家的婆媳矛盾成了大院群眾最喜歡看的樂子,主要是每天都有離譜的新花樣,讓人樂此不疲。
賈東旭則是在兩邊的壓力下逐漸心態(tài)一點點崩潰,整個人渾渾噩噩疲憊不堪,一雙黑眼圈跟用墨水描上去的一樣清晰可怕。
……
另一邊,同齡人張元林一家過的其樂融融,幸福歡快。
裁縫鋪的生意越來越差了,而且老板娘也有了關(guān)門大吉,帶著剩余家底換個地方生活的想法,就更沒心思經(jīng)營了。
于是一大媽清閑了許多,有了大把的時間照顧張元林的兒子張懷國,這樣子解放了秦淮茹,讓秦淮茹有了不少閑暇的時間去做其他事情。
但是等閑下來后,想回歸往日充實生活的秦淮茹卻變得憂心忡忡。
張元林理解秦淮茹在擔(dān)心什么,她最擅長的是針線活,可裁縫鋪已經(jīng)快關(guān)門了,根本沒有那么多事讓秦淮茹去忙活。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因為張元林提前為媳婦謀好了出路。
“淮茹,我下午要去紡織廠修一臺設(shè)備,你跟我一起去?!?
看著剛喂過奶,還在熟睡的兒子,張元林準(zhǔn)備帶出了月子的媳婦去搞一份新工作。
聽到丈夫的話,秦淮茹面露不解。
“你去修理機器,我可能幫不上忙……”
張元林微微一笑,說道:
“說啥呢,你帶著你自己的家伙事兒去,咱們倆各干各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