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和劉光福嗚嗚咽咽的邊哭邊跑,又怕被周圍的大人或者玩伴看見會丟人,便找準(zhǔn)無人的巷子往里躲。
可才進(jìn)一個小巷子,劉光天和劉光福就發(fā)現(xiàn)有人的哭聲比他們倆還要響亮,不僅如此,還有難聽的謾罵聲,被蓋過聲音的劉家兄弟慢慢停止了哭泣,轉(zhuǎn)而好奇的朝巷子里張望著。
“是閻家兄妹?大晚上的你們在這兒做什么?”
待走近以后,劉光天認(rèn)出了對方,不由的質(zhì)問起來。
聽到有人來,閻家兄妹四人的聲音也是戛然而止,隨后紛紛看向了劉家兄弟的位置。
閻解成年紀(jì)最大,皺著眉頭迎上劉家兄弟,說道:
“我們兄妹在這里聊點事情,你們倆大晚上的來這里做什么?”
等雙方都靠近后,才發(fā)現(xiàn)彼此臉上都掛著淚痕。
意識到對方在盯著自己眼角和臉上看后,閻家兄妹和劉家兄弟都是臉皮一紅,低著頭向后退了幾步。
一陣沉默后,最為年長的閻解成打破了這份默契的平靜。
“剛才我聽到你們倆的哭聲了,是怎么回事,有其他院子的孩子欺負(fù)你們了?”
對內(nèi)各家的孩子雖然都有爭吵和打斗,但是對外會相對比較齊心一些,畢竟自己院子的孩子在外打架輸了,丟的可不是一個人的臉面,而是整個院子的名聲。
劉光天要大一些,他下意識的是想保住臉面,不愿把家丑說出去,可一旁的劉光齊心里委屈的不行,聽到閻解成這么問話,直接抽泣的說出了自己挨揍且心里不服氣的事情。
見弟弟如此沒骨氣,劉光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在他準(zhǔn)備解釋什么的時候,卻聽到閻家老二老三老四跟著吐槽起了他們的煩心事兒。
“還以為就我們被揍的莫名其妙,沒想到你們也遭了殃,要我說這些大人也太過分了,明明是自己無能,怎么還怪到我們頭上來?!?
“可不是么,張懷國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根本離不開他爹的教導(dǎo),但凡我爸有張元林那么厲害,那我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對啊,龍生龍,鳳生鳳,自己比不過人家,卻逼著咱們變厲害,壓力都給到我們頭上來,憑啥呀?”
“這個張懷國也真是的,會點東西了不起是吧,臭顯擺什么,哼!”
……
最后發(fā)的是閻解娣,她年紀(jì)最小,眼界也最窄,在其他孩子都把氣撒在自己父母身上的時候,閻解娣卻在怪張懷國湊熱鬧,搞事情,害的她被罵。
前面的發(fā)都得到了大家的認(rèn)可,但到了閻解娣的時候,比她大的孩子們卻不敢茍同了。
主要是張懷國年紀(jì)實在是太小,還不到四歲,這么小的孩子他們實在是不好意思去記恨,那也太沒品,太無能了,說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
“要我說啊,他們大人這樣對咱們,以后咱們要是這樣對他們也就不奇怪了?!?
“這么說沒毛病,也不能怪咱們不孝順,不道德,因為這都是他們教的,我們只是在跟他們學(xué)而已?!?
“我支持你說的話,這就叫父母不慈,兒女不孝,這是天道輪回,要真有那么一天,他們就是活該!”
“對,他們活該,誰讓他們這樣對咱們的,走著瞧吧,他們現(xiàn)在打的痛快,罵著解氣,以后有他們受的時候!”
……
很快,兩邊的難兄難弟抱作一團(tuán),在受了委屈難以發(fā)泄的艱難時刻,喊出了能讓他們心里舒坦許多的口號,同時他們將此設(shè)為目標(biāo)并準(zhǔn)備貫徹到底。
倘若今后還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那就休要怪他們無情無德,畢竟父母不慈,怨不得兒女不孝!
與此同時,在劉家和閻家的屋內(nèi),兩邊的父母還窩著一肚子的火氣,不斷的叫罵著他們的孩子真沒用。
劉海中和二大媽說著,但凡劉光天和劉光福能爭點氣,自己能賺錢生存,最好再攢錢娶媳婦,那他們就可以把所有的錢都留著給老大劉光齊了。
而閻埠貴則是和三大媽抱怨,要不是這幾個孩子每天要吃掉多少,用掉多少,他又何必過的這么摳搜艱難,更不用放假的時候頂著太陽去釣魚,過年給人寫字貼補家用。
在大人和孩子都不清楚彼此心中所想的情況下,他們帶著怒火去責(zé)備,去怨恨,去詛咒。
如此的家庭氛圍下,哪里有一丁點一家人的樣子,而是有著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何其可憐可悲!
除了劉海中和閻埠貴兩位大爺因為張懷國修鏈條的事情產(chǎn)生了極大的情緒波動以外,沒有子嗣后代的易中海也跟著觸景生情了一下。
身處中院有個點就是無論是前院還是后院發(fā)生了什么熱鬧點的事情,易中海都能第一時間得知。
比如這次,閻埠貴怒罵孩子,劉海中棍棒教育孩子,易中海都能聽到,剛開始他還津津有味的聽著熱鬧,可聽著聽著心境就變了。
雖然說劉家和閻家教育出來的孩子都不怎么樣,還不如張家一個沒玩四歲的小屁孩,可至少他們都有子嗣后代。
退一萬步來講,有血脈傳承就意味著有翻身的機會,要是這一代不行就盼著下一代,只要能代代傳承下去,那心里就能有那么點盼頭。
可自己呢?
易中海想到這里,心中忍不住哀嚎起來,是越想越難受,他甚至都在想,自己要是能有個孩子多好,哪怕是和賈東旭一樣廢物他都認(rèn)了!
……
另一邊,張元林仍然在用心的琢磨方法為自己兒子啟蒙開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兒子露了一手導(dǎo)致院子里大半的孩子都被莫名其妙教育了一頓。
不過第二天帶著孩子出門的時候,是能發(fā)現(xiàn)有不少和張懷國年齡相仿的孩子用充滿嫉恨的眼神盯著他。
這讓張元林很不爽,但他沒有去呵斥大院里的孩子,而是準(zhǔn)備把兒子的體能訓(xùn)練也排上日程。
畢竟張元林的最終目的是想讓兒子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文武雙全更是基本操作,缺一不可。
正所謂樹大招風(fēng),張元林是過來人,知道自己兒子表現(xiàn)的過于亮眼就容易招人記恨,自己會教育孩子不去欺負(fù)別人,卻不能保證別人不會故意來找茬,因此適時的傳授他一些格斗技巧就很合理了。
反正孩子間的相互打鬧能到什么程度嘛,頂多是鼻青臉腫,難道還能把命丟了?
張元林又不是缺錢怕事的主兒,只要自己兒子不主動犯事,那就不可能讓自己兒子吃到一丁點的虧!
說干就干,除了日常的一些讀書認(rèn)字,學(xué)習(xí)常識以外,張元林?jǐn)D時間給兒子安排上體能訓(xùn)練,準(zhǔn)備等兒子的身體素質(zhì)培養(yǎng)好了以后再教他格斗技巧。
這天,張元林帶著兒子訓(xùn)練完后回到家,讓媳婦秦淮茹領(lǐng)著孩子去沖個澡清理一下身上的汗?jié)n,在廚房忙活的一大媽聞聲而來,又遞過一封信件。
“嗯?還是那個村子的來信?”
一大媽點點頭,但沒有多問什么,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廚房給張懷國燒熱水,這個天洗冷水澡其實是剛好的,但小孩子抵抗能力差,再加上出了那么多汗突然上冷水容易生病。
看著手里的信件,張元林搖著頭嘆了口氣。
“都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賈東旭啊賈東旭,我好心幫你圓夢,了卻夙愿,可你像塊黏皮糖一樣粘著我,這多少有點恩將仇報了吧?”
說實話,張元林根本看不上賈東旭的那點三瓜倆棗,他說是會拿工資的一部分付給自己,然而那么點錢對張元林的家底來說啥也不是。
不過事情都發(fā)展到這一步了,就當(dāng)是親自見證一次生命消逝的過程。
回到房間,打開信封,里面不出所料的是一沓厚厚的信紙。
將折疊好的信紙堆鋪平,張元林從前往后掃讀了起來。
十分鐘左右,張元林把所有內(nèi)容都瀏覽了一遍,也保證沒有遺漏。
“別說,寫的時間長了,字比以前端正了不少?!?
“嗯,如果賈東旭在信件里的內(nèi)容沒有夸大,那林家人的行為的確是越來越過分,也越來越可疑。”
“兄弟啊,看樣子你時無多日嘍,要我說你就想開點,胡思亂想容易導(dǎo)致精神萎靡,這樣下去命不久矣!”
發(fā)出一陣感嘆后,張元林閉目養(yǎng)神,也在思考萬一賈東旭真的出了事,賈張氏肯定是鬧騰,林家應(yīng)該也有應(yīng)對措施,而自己作為被動參與者,又該如何行動?
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么名堂來,張元林聽到門外兒子的叫聲,知道他已經(jīng)沖澡結(jié)束,自己便也停止了思考。
隨后張元林把這些信紙收好,全部放進(jìn)一個抽屜里,張元林有種預(yù)感,這些信紙后面會派的上用場。
……
村子里,賈東旭在院門口曬著太陽,順便等個人。
今天林芳又沒在家,賈東旭都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回了,問也問不到名堂,這種一個人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賈東旭知道自己沒有被林家人認(rèn)可,所以他們排擠自己很正常,可林芳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媳婦,還是去單位里蓋了戳,合法合規(guī)的夫妻關(guān)系。
結(jié)果自己都跑到媳婦的娘家來了,眼睜睜的看著媳婦莫名其妙的消失,去哪兒做什么一概不知,這叫什么事兒?
事情如此發(fā)展,饒是賈東旭再怎么信任林芳,心里的懷疑也是壓制不住的野蠻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