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庫房,許大茂順著聲音找去,很快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李懷德。
當然還有站在邊上,一臉恐慌,驚魂未定的秦京茹,以及滿臉淡然,氣定神閑的張元林。
“什么情況啊,張元林,這一定又是你在搞鬼!”
一見面,許大茂就咬定是張元林的責任,倒不是他搞針對,而是現場只有張元林把李懷德打成這樣。
對此張元林并不否認,攤著手說道:
“沒錯,李主任是被我揍的,但你是不是應該先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再來找我的麻煩?”
許大茂哪里有心思去管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只知道李懷德被揍,自己想幫秦京茹找工作的事兒也就泡湯了!
想到這里,許大茂趕緊來到李懷德身邊,將其扶了起來。
“李主任……”
沒等許大茂把話說完,緩過勁來的李懷德重重的冷哼一聲,說道:
“瞧瞧你帶來的都是些什么人,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
說完,李懷德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等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后,又轉身看向張元林,咬牙切齒的狠狠瞪了一眼。
很顯然,那意思是在說他早晚要找張元林算這筆賬的!
至于為何不敢當下就把仇給報了,還不是忌憚張元林背后的各方大佬,隨便拎一個出來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存在!
因此張元林對李懷德的警告毫無感覺,今天這事兒分明是李懷德做的不對,他張元林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即便是李懷德硬要來找茬,張元林也不怕,他有無數種辦法自保和反擊。
就像這次,張元林只要找上頭領導說上幾句,李懷德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但是想靠著三兩語就讓李懷德下臺,這還是有點難度的。
畢竟秦京茹是個廠外人員,按理說她就不該進來,而且有張元林及時插手阻撓,最壞的結果并沒有發(fā)生,在沒有足夠證據以及沒有造成惡劣影響的情況下,一般上頭領導都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眼看著李懷德惱火的離開,許大茂沒有先關心秦京茹是否受到傷害和驚嚇,而是轉頭朝著張元林質問道:
“張元林,你特么就是故意來壞我好事的吧!”
“見我和京茹好上了,你心里不爽跑來搗亂,明明你媳婦都已經當上副廠長了,我靠自己幫京茹找一份工作怎么了,這你都不允許?”
“還有啊,你一個機修工,不在車間里呆著,跑庫房來做什么,是不是碰見我?guī)Ь┤氵^來,你提前躲在這里,就是為了方便出現搞破壞!”
面對許大茂的質問,張元林哼笑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了一份蓋了戳的文件。
“自己睜大眼睛瞧瞧,這是楊廠長親自給我的特權,讓我能隨時隨地進庫房取東西去完成機器設備的修理工作,所以你問我為什么會在這里,當然是拿東西去修機器了!”
“至于你說的什么工作不工作的事兒,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行了,我還得去干活呢,沒工夫在這里和你扯皮,有什么想知道的你自個兒找秦京茹問吧!”
說完,張元林提著工具包,大搖大擺的走了。
其實張元林也有些郁悶,他不過是順道來拿樣東西,誰知道就碰上了這種事情,還被迫當了回英雄,完事兒了又要被人記仇又要被人誤會的,實在是令人無語!
張元林要走,許大茂哪里敢攔著,就是當著面質問的時候也保持著五步以上的距離。
相比較傻柱的暴力輸出,張元林顯得文質彬彬多了,可張元林的每一次攻擊都是滿額暴擊,那種疼痛從肉體開始直達靈魂,大半年的都難忘記,每每想起必做噩夢!
所以許大茂那叫一個怕啊,連接近的勇氣都沒有,但好在張元林忙著去修機器,沒空在這里浪費時間,不然繼續(xù)對峙下去,許大茂肯定少不了挨一個大逼兜。
等張元林離開,許大茂也是沒辦法了,只能找秦京茹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此時的秦京茹就這么呆呆的站著,兩眼沒什么神采,顯然是思緒已經飄飛,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直到許大茂提高音量吼了一嗓子,秦京茹才終于回過神來,但她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許大茂,而是左右張望,仿佛在尋找誰。
“張元林呢,他走了?”
許大茂沒好氣的說道:
“是啊,剛走,你怎么光問張元林去了哪里,沒發(fā)現李主任也走了嗎,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才幫你爭取來的好機會,結果就被你這么白白浪費了!”
聽到許大茂的話,秦京茹的表情有些落寞和失望,低著頭沒有語。
看到這一幕,許大茂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你現在知道錯了,早干嘛去了呢,來之前我就提醒過你了,李主任位高權重,是你能不能找到工作的關鍵,讓你老老實實的聽安排,看你干的什么事兒?。 ?
“張元林這人跟傻柱一樣,動不動就喜歡打人用蠻力,粗魯的很,而且張元林和李懷德是有過節(jié)的,你人在現場也不知道看著點兒,該攔就攔,你是秦淮茹堂妹,難不成張元林還能連著你一塊打?”
到這一刻,許大茂也沒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只覺得是張元林伺機報復,秦京茹跟個傻子一樣光站著看,所以才把李懷德惹的不高興。
然而事實上秦京茹這會兒根本就沒有想李懷德的事情,更沒有為自己錯失工作而感到失落,她的落寞和失望是因為張元林走的這么快,她都沒來得及親自感謝,也沒機會多說上幾句話!
本來秦京茹對許大茂就沒什么感情,都是利益往來,剛才又經歷了一次被猥褻的危機,眼看著張元林帥氣的出手解決李懷德,秦京茹的心砰砰直跳,瞬間就火熱了起來。
所以,秦京茹的表現全都和張元林有關系,而非李懷德!
既然人已經走了,再多想也無意義,深吸一口氣后,秦京茹惡狠狠的看向許大茂,直接零幀起手,給了許大茂兩個響亮的大嘴巴子。
被抽嘴巴的許大茂懵逼了,他捂著臉,尖叫道:
“不是,秦京茹你發(fā)什么神經啊,是你自己錯失良機,怎么能把氣撒在我的身上呢?”
秦京茹又是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咬牙說道:
“你覺得我是為了工作撒氣?呸!許大茂你這個畜生,口口聲聲的說都安排好了,結果呢,這個李懷德一進門就把我拉到墻角,說著一些下流的話,他想猥褻我你知道嗎!”
“還有啊,他說你被廠里嚴肅處理了,我跟著你還不如跟著他,你有的他都有,你沒有的他也有,哼,把我當成什么了,他這個年紀的人一看就是有家室的,我秦京茹還不至于為了過上好生活給人當小妾!”
“許大茂啊許大茂,我秦京茹不是沒得選了,非要來找你,今天這事兒你如果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不介意讓你的名聲變得再臭一點!”
聽到秦京茹的話,許大茂傻了眼,到了這一刻他才終于明白,是自己被李懷德背刺了!
尤其是在聽到李懷德試圖強來的時候,許大茂更是氣的渾身發(fā)抖,他掏錢送禮想幫秦京茹找一份工作,誰知道李懷德不僅收了自己的錢,還想要秦京茹的人,這么貪心的狗東西,比他許大茂還要陰險狡詐惡毒啊!
要知道,秦京茹還是完璧之身呢!
如果在這里被李懷德占了便宜,許大茂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與此同時,軋鋼廠的一處公廁的水池邊上。
李懷德擰開水龍頭用雙手接水狠狠的給自己洗了一把臉,在讓自己清醒下來的同時,也試圖用冰涼的水讓臉上的痛感消散一些。
“嘶!這個張元林,怎么打人這么疼啊,都沒見他怎么用力,卻感覺自己的心跳差點都被他一腳給踹停了!”
“還有秦京茹這個蠢貨,村姑就是村姑,給她過好日子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呸,一個還沒結婚就當許大茂姘頭的女人,裝什么貞潔烈女??!”
“都給我等著瞧,你們仨有本事今后別跟軋鋼廠沾上邊,不然一個都別想跑,都得乖乖的臣服在我面前!”
在李懷德看來,秦京茹早就和許大茂發(fā)生過關系了,不然也不至于讓許大茂豁出去花大代價幫她找工作,可就是這樣的女人卻拒絕了自己,這讓李懷德無比惱火。
是自己魅力不足,還是年齡太大,還是開出的條件不夠誘惑?
李懷德覺得都不是這三點,第一,自己的長相難道會比許大茂那張馬臉還難看?
第二,自己也不過四十來歲,正值男人一生中最有氣質的時候!
至于第三,呵,許大茂一個小小的放映員,他有什么資格跟身為軋鋼廠主任的自己比?
所以,李懷德認為秦京茹是不分好賴,而許大茂是不懂規(guī)矩,到了張元林這邊那純粹就是不知好歹了,什么事兒都敢管,真當在軋鋼廠沒人鎮(zhèn)得住他了?
就在這時,一個辦事員匆匆忙忙的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