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曹操捋須的手一僵,還是點了點頭,“也罷,你便替為父跑一趟。”
“喏!孩兒這就去準(zhǔn)備?!?
“去吧?!?
“孩兒告退。”
曹丕俯身退了出去,嘴角已忍不住翹起。
這對他,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
謀士,謀主!
曹丕走后,曹操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文和,你怎么看?”
“呃...”
賈詡右眼底微微抽搐,就要裝作不知,可架不住那雙洞穿內(nèi)心目光的威懾。
“恐怕...有人推波助瀾?!?
“必是如此?!?
如此牽強的理由,察覺不到異樣都難。
“這司馬家可不是省油的燈?!?
曹操眼中閃過一抹怒色,“官渡前本相欲拉攏司馬家以占據(jù)河內(nèi)郡,便下令招司馬懿入朝為官,結(jié)果這廝故意軋斷雙腿!”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賈詡主動開脫了一句。
并非與司馬家有交情,而是司馬防有恩于曹操!
“聽聞司馬懿博學(xué)多聞,智謀過人,若曹丕公子有他相助,韓峰的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若非如此,本相豈能輕饒?”
曹操不咸不淡的撂下句狠話,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只恐那司馬懿并非韓峰對手。”
賈詡意味深長的笑笑,“借此機會,恰可一探二人才能?!?
“之有理!”
......
“呼...總算到了!”
兩日兩夜奔襲四百里,接連累死了四匹快馬,曹丕也已到了極限。
可看著眼前司馬府的高大牌匾,身心上的疲憊卻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源自內(nèi)心的興奮和激動。
他有種感覺,能否成就王霸之業(yè),就在此人身上!
正要上前遞交拜帖,結(jié)果門口下人主動迎了上來。
“來人可是曹丕公子?”
曹丕眼中一驚,“正是...”
下人笑道,“公子里面請,二公子已等候多時?!?
司馬懿在等自己!
曹丕更加亢奮,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帶路!”
“請!”
進入府內(nèi),庭中古柏參天,虬枝如龍爪般伸展,青石板小徑蜿蜒如練,晨霧未散,更添幾分清幽古意。
曹丕不禁暗暗感嘆,司馬家不愧是河內(nèi)望族!
可惜無心觀賞,匆匆掠過回廊,焦急尋找著那個日夜思忖的身影。
終于在行至正廳時,腳步驀然一頓。
門前,一人靜立。
他身披素色長袍,衣袂隨風(fēng)輕揚,仿佛與周圍景致融為一體。
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深邃如潭,仿佛能看透世間萬物,眉宇間散發(fā)的淡然與從容,好似一切盡在掌握。
果然不凡!
曹丕心中一凜,他隱隱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
“公子遠(yuǎn)道而來,有失遠(yuǎn)迎,還望恕罪?!?
“不敢!”
曹丕回過神,趕忙拱手還禮,“可是仲達(dá)先生當(dāng)面?”
司馬懿嘴角輕笑,“不敢當(dāng)先生之稱,公子稱呼表字即可?!?
“誒。”
曹丕擺手拒絕,莫說司馬懿還比他大,就是小也得尊敬!
“圣人云,達(dá)者為師!小子豈敢失禮?”
“公子德操讓人敬佩!”
司馬懿沒再推脫,側(cè)身往內(nèi),“里面請?!?
“謝先生!”
來到廳內(nèi),二人分賓主而坐。
司馬懿率先開口道,“我已收到文長書信,拜謝公子直恩情!”
“先生不必多禮。”
曹丕暗暗恍悟,怪不得早有準(zhǔn)備,“既如此,那我也不遮掩了?!?
“公子旦說無妨?!?
“當(dāng)今困局,還請先生教我?!?
“借刀殺人并無問題,只不過公子借錯了刀?!?
曹丕眉宇緊皺,“可父相已明...”
司馬懿嘴角微翹,“韓凌為公子揮刀,丞相豈能不怒?”
曹丕恍然大悟,“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簡單,讓揮刀之人為自己揮刀?!?
司馬懿露出一絲陰鷙笑容,“與公子無關(guān),丞相又怎會怪罪?”
“嘶!”
曹丕一拍額頭,“先生一席話讓我如撥云見日,茅塞頓開?。 ?
“公子過譽了?!?
“只是...”
曹丕摸著下巴,面露為難。
司馬懿會意,雙眼瞇成一條狹長的縫隙。
“曹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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